第 9 章（2/2）

张辰秀看看天色，因为下雨整个天都阴阴的，点颔首拿上书本回房间去了，她也不喜欢王玉梅，如果说之前是因为张辰锡的那句话，那现在就是因为她今天这态度了，住别人家里还这样甩脸子给人看，是不是太太过了？！“哥，你等下要出去？”“嗯，去下李大婶家，问问她什么时候去镇上，转头跟咱说一声，咱们一起去。”张辰秀点颔首，她差点忘了，还好雨天她没兴致出门，否则这鞋子该废了吧。

没几天李大婶就上门问兄妹要不要去镇上，两人点颔首就跟李大婶一起走了，这回辰锡多了个心眼，搓了根细的稻杆绳把门系了下，他也不指望真能盖住啥，就看那知青人品怎么样了。

到了供销社才知道，就算碎布，也要票，只是价钱很自制而已。张辰秀看看哥哥，她可舍不得拿钱买鞋子，张辰锡一咬牙，掏出张布票加了一毛钱买了一大包的碎布头，旁人简直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兄妹俩了，不外看到张辰锡的衣服，各人也了然了，又是穷娃子。

他们可不管别人怎么看自己，买了针线等李大婶事情办完一起回村了。到了家门口一看稻杆绳掉在地上，张辰锡脸色就不太好，张辰秀悄悄推了自己哥哥一下，这李大婶还在呢。张辰锡对李大婶笑了笑，李大婶也不知有没有注意到地上的稻杆绳，横竖也就笑了下让张辰秀有时间就去她家，她好教她怎么做鞋子，见张辰秀颔首后她往下走回家去了。见她走远了，张辰锡推门进去，一看灶里又有热气心里就火了，他是舍不得工具给外人用，但她要真需要，说一声他也不会差异意，父亲在世的时候就说过，那些知青都苦，上山下乡的也不容易，能帮就帮一把，虽然自家也穷，可他也知道，父亲曾经偷偷给几个知青送过甘薯垫肚子，那几个知青也确实辛苦。

“秀儿，明天要是没下雨，后天咱们去拾柴吧，否则家里柴火要不够了。”张辰锡皱着眉头看着自家的柴火，算了，以后记得锁门好了。张辰秀自然没意见，她也看出来了，谁人知青可能有些欠好的习惯，她对知青的相识，就是来自后世的一部影戏一部电视剧了，那部影戏她没真正看，只是看了别人发帖的，而那电视剧就是家喻户晓的《蘖债》了。不外说实话，同情归同情，像张辰锡说的，不问自取即是盗，让她对王玉梅起了反感之心，从不喜欢到反感，这进度还挺快。

接下来的日子，张辰锡照旧会在赶集的时候去县里给人写信，张辰秀则是呆在家里，偶然去李大婶家里学习怎么做鞋子，最主要是纳鞋底。她想给张辰锡做双鞋子，她年岁大了，再说各人都差不多，所以她穿着补好的鞋子也能迁就，可张辰锡在县里念高中，总有些人有攀比之心吧？她就偷偷瞒着张辰锡开始给他纳鞋底，鞋子巨细就按他老的鞋子巨细来，她偷偷印在张辰锡旧本子的封底上。

买来的碎布头基本都是棉的，简直良的被她用来补自己鞋子了，不外效果不太好。她气力可比不上李大婶，因为鞋底很厚，她有时候针都戳不下去，要拿石头按在针头上使劲才会戳的下去，张辰锡一早出去到黄昏回来，她才把鞋底一圈给纳好，剩下的只能放到第二天了，预计整个弄完她得花半个月时间吧，究竟第一双鞋子嘛。

“哥，回来啦？”张辰秀把鞋底往枕头下一塞，连忙迎了上去。“嗯。”张辰锡委曲一笑：“秀儿吃了没有？”“没呢，等你回来呢。”张辰秀倒了碗水给他，张辰锡接过碗一口吻喝完擦了擦嘴巴：“秀儿，今天我碰上陆老师了。”陆老师？“你班主任吧？”张辰秀看向张辰锡：“怎么了？”“让我开学记得报道，学费他出……”张辰锡苦笑一下：“我不想上学了。”

张辰秀第一次听到他这么说，瞪大眼睛看着张辰锡：“为什么不想上学？”不等他回覆继而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都高中了你不想上学？我还指望你去念大学的好欠好？！你要不上学我在家辛苦什么？咱们还赚钱干嘛？爽性都休学去生产大队干活赚工分得了！”张辰锡第一次看到妹妹这么生气的样子，慌了：“秀儿你别生气……我只是想想而已……”

“想想也不行！等开学了你给我老老实实去上学，咱们又不是没钱交学费！明年的学费咱们再想法子就好了！家里就咱俩，难不成还自己饿死自己吗？”张辰秀气得不行，她是在没想到张辰锡居然不想上学了，他效果很好居然有这种想法，这个年月穷人改变运气最简朴的法子就是上学了，别人休学是因为学习效果差没措施，可他呢？！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别生气了。”张辰锡走过来抱着自己妹妹，他也知道上学是唯一的出路，家里穷，别人都看不起，连怙恃救人过世，也不见得人家来致谢，甚至尚有人雪上加霜的举报收走田地，都快收成的田地……

时间过得很快，张辰秀做的新鞋子或许还要两天就能完成了，而开学的时间，也逐渐邻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