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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站在苏紫悠别墅客厅里，白筱池的脑里一阵阵发蒙，这是到了家？看着白慧悠然地坐在沙发上，妈要干什么？

『是不是被打傻了？不去坐着杵在这干嘛啊？』阿新越过白筱池坐到沙发上。

『真的是被打傻了，新妹妹，找人给她看看吧。』殷蓉从她另一侧越过紧紧地跟着阿新，刚坐到阿新旁边，阿新怒瞪她一眼，起身坐到白慧身边。

『没事吧？』郑柏君从她身后走过，顺便问了一句，嘴角含笑地瞅了瞅她，便坐到沙发上。

这一阵功夫，白筱池被这三个人晃得有些晕，伸手扶了扶额头。

『怎么了？』肩膀被轻轻地按住，『头晕吗？等一下龙叔就来。』紧张的口气令她心中一暖。

『不，不啊。』白筱池悄悄地拉了下苏紫悠，低声说，『我妈怎么也来了？』，苏紫悠的笑令她更加迷惑了，被苏紫悠拉着也坐到了沙发上。

一群女人围着圈坐在沙发上，任谁都没有吭声。这场面太诡异了，白筱池颇为拘束地扭了扭身子。

『来，筱池，妈给你看下伤。』白慧突然开口，并走到白筱池的旁边坐下，与苏紫悠一起把白筱池夹在中间。

呃，妈给自己治伤？还是等龙叔吧。『先，先不用，妈。我有点事要问郑律师。』白筱池赶忙阻止白慧要拆她头上“绷带”的手，转头便问，『郑律师，你不是说回来解释徐晚晴的事情吗？』

『嗯？』郑柏君用寻问的眼神看了一眼白慧，又望了望苏紫悠，似是等待答复。

『算了，郑律师是吧，先谢谢你帮了筱池，还是先说说夏琳那小姑子的事情吧。』白慧似乎是想了想。

郑柏君笑了笑，伸手扶了扶眼镜，从公文包里拿出了文件，『是这样的，适时正轮到徐晚晴，徐警官执勤，据徐警官说，正当她给一违章车主开罚单的时候，却看到筱池被人拉着跑进一条胡洞，因为她与筱池相识，所以，她便跟了进去。之后发现筱池和拉着她的女子被一群人围堵。僵持的时间不长，况且徐警官离现场比较近，所以，没来得及报警。后来，见她们两人被那一群人带走，徐警官便跟在了后面，得知了她们被关的地点。之后，便报了警。』郑柏君看着文件一口气便说完了，停了一会再度开口，『徐警官的笔录，差不多就是这样。』

在场的人一阵沉默……白筱池不自在地挠了挠头，却摸到一头的“绷带”，有些尴尬地放下了手，感叹了一句，『好巧啊！』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表情各异，唯一相同的是，便是望着白筱池的眼中均多多少少显得有些恼怒。

『巧？这都几次了？只能说你命大吧。』阿新忍不住揶揄了一句。

好像惹了众怒，白筱池低了低头，不敢言语。

『我看就是有些巧，不过，这巧也都巧在点上。』殷蓉笑嘻嘻地替白筱池解围。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阿新出口便对着殷蓉。

殷蓉有些吃瘪，但表情上仍是笑着，口气一转刚才的嬉笑，低低地略微伤感的语气，『新妹妹，我在被关着的时候，唯一想的就是你，唯一怕的就是再也见不到你了。』

白筱池抚着额头，深深地低着，啧啧，这话，让她说的，这殷蓉，果然是厚颜无耻。

『你……』这下，阿新又脸色通红的说不出话来了。

『好了，好了。呵呵。』白慧适时地打住了将要搅成一锅粥的气氛，『也亏得这个徐晚晴，要不然……』

『阿姨，筱池怎样也不会有事的。』苏紫悠截断了白慧的话，以极为肯定的口气诉说着这一切，是在肯定这个事实，亦或者是肯定自己的信心？

『呵呵，好。小悠说的是。』白慧笑呵呵地点着头，眼中颇为赞许的意味。

这身边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把被夹在中间的白筱池弄得有些迷茫。不对，小悠？妈叫苏妖精比我叫的还亲热？嗯？她们什么时候这么熟了？抬起头，扭着眉毛，看着苏紫悠，这是怎么回事？

笑，再笑。苏紫悠很优雅地挑了挑眉，你猜呢？

『好了，筱池，话问完了，有空呢，得好好谢谢那个徐晚晴。现在呢，过来，妈给你看看伤。』白慧说着，直接伸手去拆白筱池头上的“绷带”。

不要……白筱池想叫，可是，似乎已经来不及了。殷蓉衣服上的布条被白慧轻轻地绕了下来，那触目惊心的伤口便裸露在外，上面的血基本已经凝固，深红色的印记紧紧地贴在后脑，后颈上那曾丝丝渗下的血迹，衣领上暗红色的血渍，这一切，使白慧轻轻地闭上了眼，是母亲，哪有看着自己的孩子伤成这样而不心疼，而不心伤？

是吧，这些，似乎，令每一个人都有些揪心，便是处在旁人之位的郑柏君都紧紧地皱了眉。

『怎么会，伤成这样？』苏紫悠有些颤抖的声音在这偌大的客厅里显得颇为寂寥。

呀？都被吓着了？『呃，没，没事的，现在都不疼了。』白筱池笑着宽慰着苏紫悠的心。

眉紧紧地扭成一团，伸手想触摸却怎奈如何都下不去手，『真的不疼了？』苏紫悠轻轻地问着，『我看，是不是不得去医院？』

医院？不，白筱池着急地准备摇头，却突然被白慧的手按住。『我看是得缝两针。』

一句话，似乎给她判了死刑。哭丧着脸，『妈，真没事，包一包就好了。』能不能不缝啊？

『不行。』苏紫悠先于白慧否定了白筱池的想法。

我……含着泪忘着苏紫悠。

说不行，就不行。苏紫悠一脸没有商量余地的表情。

『小家伙，你又受伤了？』龙叔此时一脸笑容的走了进来，阴森的的疤痕配上笑容倒有些奇怪。

可是白筱池似乎不这么想，这回看到龙叔，她开心极了，这是一个机会，不用去缝针的机会，伸手拖住苏紫悠的手，瘪着嘴，含着泪，望一眼龙叔，再望一眼苏紫悠。

无奈，面对她总是心软，心中暗叹，『先让龙叔看看吧。』似乎是松了口。白筱池的死刑暂时变为死缓。

正当白筱池摆出一副，来吧，赶快给我看看的姿势，耳边却传来一声『咦？？这……』紧接着，龙叔越过自己，瞬间跑到白慧的面前，激动地老脸扭曲，眼中泪水满满。『白小姐。』

好凄惨的叫声？白筱池收回姿势奇怪的看着自己母亲面前的龙叔。

『白小姐，是你吗？』龙叔似是激动的手都不知往哪里放。

『呵呵，』白慧站了起来，『我还怕我认错人了，你一进门我就觉得眼熟，是龙哥哥吗？』

呕，龙哥哥？这话从自己母亲口中说出来怎么那么别扭？白筱池瘪着嘴，皱着眉，挪着身子蹭到苏紫悠的怀里，想离那两个人远一点，抬头迎上苏紫悠的目光，苏妖精，这一对老不羞，有点恶心。

苏紫悠回瞪她一眼，没礼貌。

两位似乎上了点年纪，似乎仍然年轻的长者，相互望着，眼里有着激动，重逢的开心……

『白小姐，你还好吗？自从白老爷去世后，你便失了踪。我找过你，可就是一直没找到。』

『龙哥哥，我很好，筱池是我女儿。看，都长这么大了。呵呵，这些年不常在国内，我想是这个原因，你才没能找到我吧。』白慧笑笑。

『白小姐，你别这么叫我，我担不起。我生是白家的人，死是白家的鬼。当年，白老爷收留了我，白小姐你还救了我。我……』龙叔激动的眼泪直往下掉。

『以前的事都别说了，现在已经没有白家，有的只是我白慧，你便是龙哥哥。』白慧笑着摇了摇头，『龙哥哥，我还像小时候那样叫你。』

妈救了龙叔？白家？这都哪跟哪啊？白筱池头顶着一大团迷雾，『那个，龙叔，我妈怎么救了你？』

『我说我怎么那么喜欢你，小家伙。原来你竟然是白小姐的女儿。』龙叔从白慧身边过来，一脸笑容的伸手便要摸白筱池，却被她闪了开来。

『我的问题你还没回答。』

『哦，是这样的。』龙叔的声音低沉而洪亮，『当年我年轻，所以，做事都不经大脑，只凭一腔热血。一次的打斗过程中，被对方砍伤了，伤了身上，伤了脸，喏，』他伸手指了指脸上的疤痕，『这伤便是当时留下的，当时血流不止，幸好白小姐医术高明，给我止了血，缝了针，才保全了我。』

哈？医术高明？你那张脸？开玩笑吗？白筱池狐疑地望着白慧，妈，你是在害人还是在救人？那脸上的疤痕如果不是你，恐怕不会留那么大吧？

不知是被白筱池看得有些心虚，还是白慧喉咙真的不舒服，只听她轻轻地，『咳。』了一声，『算了，都过去的事了，别再提了，龙哥哥。』

是妈你不好意思提吧，有点心虚？白筱池此刻觉得自己真的很明智，没让妈给自己看伤。脑袋上留那么大个疤痕，她还用不用出去见人了？

『对了，白小姐，你现在在干什么？想当年你可是……』

龙叔的话被白慧轻轻地岔开，『我这些年在国外，参加了国际红十字会，四处做些救援工作。』

『果然是白小姐，做的就是与常人不同。』龙叔一脸的崇拜。

国际红十字会？原来，这么多年，妈都在骗我。还旅游？白筱池的脸黑了又黑，眼睛直直地盯着白慧，妈，你害了国人还嫌不够，现在竟然又去害国际友人？

第六十二章

『咳。』白慧轻轻地咳了一声，扭头笑着对龙叔说，『龙哥哥，帮筱池看看伤吧。』

被龙叔自诩医术高明的人，自己的母亲。能把伤治成那样，她抬眼又看了看龙叔的脸，既然那样，龙叔的医术的确是值得怀疑的。转念便对苏紫悠说，『我想去医院。』不想死在他们手上。

『医院？』苏紫悠感觉着白筱池的目光，似乎有所了解，似乎觉得可笑，却又似乎也有些担心。『阿姨，龙叔，我带筱池去医院吧。』

还是苏妖精对我好。感动。白筱池仰着头看着站了起来的苏紫悠，一脸的傻笑，笑得眼弯弯地，嘴角翘翘的。

白慧看着自己女儿的傻样，无奈地摇了摇头，和龙叔相视一笑，再没说什么。

就这样，白筱池坐着苏紫悠的车去了医院，被缝了五针，打了破伤风，虽然疼，但也没叫。乖乖地随着苏紫悠去，乖乖地随着苏紫悠坐车回来。

『怎么了？从坐上车就不讲话？』苏紫悠帮白筱池拉着衣服，默默地关了车窗。

『苏妖精，我不怕疼，缝针打针都行，可为什么把我的头包得跟个粽子似的？』白筱池嘟着嘴。

『呵呵。』苏紫悠掩嘴笑了起来。

『就知道。很可笑是吧。』黑着脸，有些怄气。

苏紫悠渐渐地收起了笑，眼神却有些空洞，『即使再怎样都好，只要你没事。』话轻轻地，慢慢地说了出来。

听着，怎能不懂？是自己小心眼吧，只顾得上自己的形像，却忽略了身边人的心情。心中有些泛着酸，伸出手轻轻地握住了身边人的手，不语，眼神望着前方。

苏紫悠被这样握着，没有转头看，手却紧紧地回应。或许她知道，两人能拥有这样平静的时光并不容易……

又是夜，当两人到家时，夜已深。

客厅里已无人，深深的黑暗笼罩着一切。似乎每一个人都去睡了。

和白筱池回到房间，苏紫悠径自去浴室放了洗澡水，再度回到屋里时，白筱池似乎有些昏昏欲睡，这一天，够她累的吧。

『筱池，醒醒，先去泡个澡，驱驱身上的湿气，回来再睡。』

耳边那熟悉的声音，鼻边那诱人的香气，白筱池移着脑袋，闭着眼睛直接钻进了那期待已久的怀抱。扭着身子便将苏紫悠扑倒在床上。

『醒醒，你老实点。』细微的声音。

『醒着呢。』含乎的，伸手慢慢解着身下人的衣扣。突然却被一只手给拦住。

『乖啦，去泡个澡。』

睁开眼睛，迎上那似水的眼眸，有担忧，有爱怜，有关心。白筱池无力地趴在苏紫悠身上，抿着嘴笑了。

『笑什么？』苏紫悠慢慢扶起身上的人，整理了下衣服。

『你知道吗？』白筱池还是在笑，扭头看着正在整理衣服的苏紫悠，『你眼里装了很多东西。』

『是吗？』苏紫悠拉起白筱池走进浴室，『我以为我眼里只装了一种东西。』

一种？是吗？是的……白筱池笑容加大了，扯着嘴角看着她。

『干嘛？还不洗？』苏紫悠依在门边上，『还是，想让我帮你脱衣服？』轻轻地话语，轻挑着眉，勾起唇边一角。

呃。『洗，你，你先出去。』这么亮的灯光，被苏妖精这样看着，不自在。

『呵呵。』苏紫悠扶着门笑了起来，『该看过的都看过了，还怕？』

似乎被调戏了？白筱池脸一红，『你，你，出，出去。』

看着她头上的伤，一脸的疲惫，苏紫悠有些不忍心，轻笑了两声，『小心头别碰到水。』，说完，轻轻地关上了门。

楼下有灯似乎还亮着，苏紫悠有些迟疑地走向灯光处，远远的一个人的身影被灯光拉得倾长，殷蓉？

『这么晚了，还不睡？』苏紫悠走到殷蓉旁边，随着她的目光望着远处。

『呵呵。』殷蓉转头看着苏紫悠，『回来了？筱池怎么样了？』

『你担心她，所以没睡？』看着殷蓉的脸上似乎也很疲惫。

『呵呵。』殷蓉转过头继续看着远方，『白姨好不容易让我劝睡了，结果她睡了，我却睡不着了。』似乎没有回答苏紫悠的话。

苏紫悠心中明了，嘴角弯了弯，『筱池，她没事，头上缝了五针，打了破伤风。只是，她很不满意头被包得像个粽子。』说到这里，笑出了声。

『殷家人爱臭美嘛。』殷蓉笑笑，『我也一样。』

『你很愿意提到……』苏紫悠的话语有些迟疑，『提到殷家？』思索片刻，还是说了出来。

殷蓉叹了口气，很无奈的口气，『因为，“殷家”这两个字是殷姓一生的烙印，永远甩不开，永远也扔不掉。』

『如果想甩开呢？』苏紫悠皱了皱眉，她清楚这个问题的重要性。

殷蓉有些吃惊地看着她，突然苦笑了下，『结局都已注定了，只有一条路。』话没有往下说，她想，以苏紫悠的聪明，这，应该难不到她。

是的，她明白了。殷蓉的话，无非是，生便在殷家，死也在殷家。这是一种颤人心的感觉，也令人心寒，难道，殷家会成为她和白筱池之间的阻碍吗？似乎，她没有勇气问下去了，或许，阻碍，不单单只有殷家。

看着苏紫悠低头沉默了好一会，殷蓉再度开口，『今天这件事，你知道原因了吧。』

『嗯？』苏紫悠从她的思想中回过神来，『暮茗吗？』

『是，又不仅仅是。』殷蓉似是而非的回答。『你会怎么办？』

『我不会让她再伤害筱池。』苏紫悠严肃而清楚地说出了她想说出的话。

『有你这一句，就够了。』殷蓉平和地笑了，突然转过头盯着苏紫悠，似乎想了很久，『我想问你一件事情。』

这么认真？『什么事？』看着殷蓉难得的认真表情。

『阿新，阿新是不是喜欢筱池？』有些难以说出口？

苏紫悠转过身，抿着嘴笑了，『你对阿新是认真的？』

『呃，你还没回答我。』殷蓉就是不肯先开口。

苏紫悠转过头，狡黠地眼神看着她，『你先说。』

对视，看谁先撑不住。一秒，两秒，三秒……二十秒……

『好，好，我认真的。』殷蓉抬起了手，示意投降。

苏紫悠笑着低了低头，便又抬起，『阿新喜欢筱池。』第一次说这句话，似乎有些别扭。

『啊，很难办啊。我这个妹妹还挺有魅力的啊，怎么那么招风呢？』殷蓉无语地望着天花板。

『你喜欢阿新，难道殷家这点有遗传？』苏紫悠开玩笑地说着。

殷蓉的脸色突然一变，转头笑了下，『或许吧。』似乎，有话仍未说出口。

是在疑惑什么？『你没信心？』

『谁说的？我怎么可能输给那个小白痴。』殷蓉怪叫了起来。

『那你努力，我精神上支持你。』

『苏紫悠，你很聪明嘛。』殷蓉眯着眼睛盯着她，『激将法？想一箭双雕？』

苏紫悠没有说话，抿着嘴的嘴角弧度却越来越大。

『如果筱池是个男孩，娶你进殷家，以你的聪明和能力，决对不会输给任何人。』殷蓉意有所指地说着。

苏紫悠明白殷蓉说的是什么，果然，又是殷家。

『如果，要分离，如果，她要放弃，如果，……』殷蓉迟缓地说着。

『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苏紫悠有些恐惧地截断殷蓉的话，『你不是喜欢阿新吗？』

『呵呵，对啊。』殷蓉突然大声地笑了笑，『我们都需要努力，打破那个墨守陈规的游戏规则。』

看着殷蓉回房的身影，苏紫悠闭着眼睛皱了皱眉，恐惧再一次袭来。心再度恐慌。她可以控制住自己，却无法预料白筱池的想法。话可以说的肯定，心却无法一直坚定，坚定的是信念，坚定的是感觉，却无法否定那未知的将来。

缓慢地上着楼梯，房门前，犹豫片刻，终究是推开了门。那人，已洗完了，静静地，趴在床上。这样安静的一个人，如果到了那一天，会离开吗？

趴在床上，感觉有人进门。这种感觉，不用说话，便知是她。爬了起来，扯开嘴角，『苏妖精，你去哪了，我洗完了。』像是报背一般，做着总结。

苏紫悠笑笑，去浴室拿了毛巾，坐到白筱池身边，轻拭着她脸颊，『怎么洗个澡都不把水擦干？』

『呵呵，等你来给我擦啊。』白筱池脸一扬，方便了擦拭。

苏紫悠轻笑，笑中略有苦涩，『如果，有一天，没有我为你擦……』

『为什么？你要走？要离开？』白筱池一惊，伸手便抓着她的手。

『我是说，说你。你要选择走，选择离开。选择忘记。如果有那一天，该怎么办？』停住了手，眼睛盯着她。

白筱池沉默了，这沉默让苏紫悠的心揪着痛，难道，她会想？

『peoplelaughandpeoplecry,somesayhi,whilesomesaybye.somegiveup,andsomealwaystry.somewillforgetyou,butneverwilli.』低低地话语慢慢地说了出来，是心声，是誓言，还是此时的心境？『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想，这些，你懂。』白筱池抬着头望着苏紫悠，眼中充满着坚定。

彼此相望，苏紫悠有些许地愣神，脑中，那誓言般的话语一直萦绕……

第六十三章

『怎么了？』轻轻地将苏紫悠搂进怀里，为什么问那些话？为什么要说离开？

苏紫悠抿嘴一笑，『呵，没事。』

似乎是有心事，却不愿意说。白筱池扭着头，近距离地看着她，低垂的睫毛轻轻地抖动，鼻尖丝丝渗着汗水，嘴角都有些颤抖，是什么？能使一向沉稳的苏妖精，变得有些紧张？

轻轻地低下头，含上了她的唇，温吞的气息仿佛赐予着力量，舌间的蹿动，纠结的心情。渐渐地，苏紫悠开始回应，那或多或少的紧张与压抑顷刻间化为乌有。低低地喘息声，掠夺着敏感的神经，摄取彼此的甘甜。是心不甘沉默还是欲望瞬间的攀升？稍稍分离开的唇角，又再一次相溶。

苏紫悠探进睡衣的手，轻滑着着她的腰际，令白筱池浑身一个激灵，似乎一切都被挑了起来。是欲？还是望？松开了唇，轻眯着眼睛，看着那撩起祸端的人，低哑地说，『这可是你先开始的。』

苏紫悠抿嘴一笑，风情万种地眨了眨眼，『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

是诱惑，而且是赤裸裸的诱惑，腰际的触摸仍旧在进行，有些痒，又有种麻。白筱池轻轻地哼了一声，拥着苏紫悠便伏在了床上。『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眼睛盯着那似娇如艳的唇，又再一次狠狠地吻了上去。贪婪地吮吸，轻咬着唇边，探进的舌搅乱了一池春水。低潜地呻吟声自身下传来，不自觉地蹿进耳里，她嘴角轻轻一扯，仅仅是这一浅笑，下一秒，似被发觉般。身体被轻轻地推了开来。

『你干嘛？』白筱池哀怨的口气，说着便向对面人扑去。

再一次被挡住，双肩被轻轻地握住，『你头有伤，好好休息吧。』苏紫悠轻轻地说着，嘴角似乎有一抹笑。

双手紧紧地抓着床单，目中似有未被熄灭的火种，『头上有伤和这个，这个有什么关系？』

『怕弄伤了你。』苏紫悠终于笑了出来。

『苏妖精。』一声绵长而乞求的声音。

苏紫悠站了起来，缓缓步行到浴室门边，『好好休息吧。』戏谑地口气，狡黠的眼神，轻搭在肩的长发轻轻一甩，魅惑无限。

浴室的门关上了，朦胧的浴室门上的玻璃隐隐约约透着光亮，看不清，似乎是看不清，那人，细白的肌肤，轻轻地动着，一点点地裸露了出来，一件件的衣服也慢慢地褪了下来。

耳边传来阵阵水声，昏暗的卧室内仅仅凭借着浴室的透出的隐隐灯光才能看清，白筱池骤然站了起来，走到椅边，坐下。瞬间，又站了起来，抬头望着看不清的天花板，眼前一片黑，心中一团火。她抓耳挠腮般地双手乱放，蹭着裤线的边缘，擦拭着手心中的汗水。

似乎是某种想法更加强烈了，耳边不绝地水声，眼前不断晃动的身影，心中低低地吼了一声，迈开大步冲到浴室门边，『唰』的一下，敞开门，冲了进去。眼前，雾气弥漫，莲蓬下，妖娆的人影轻轻冲洗着身体。吞了吞口水，『苏，苏妖精。』

莲蓬的水哑然止住，苏紫悠有些惊诧地回头看着白筱池。『你怎么进来了？』

白晃晃的身体在眼前晃，不多说，真接走上前去，拥住苏紫悠，『我想你了。』

『别闹，衣服都湿了，我要洗澡，快出去。』苏紫悠轻轻地推开白筱池。

『我，我帮你洗。』

低哑的声音，冒火的眼神，苏紫悠怎能看不出？轻轻地浅笑，『你都洗过了。』

『我不介意再洗一遍。』说着，便重新扑了上来。咬住樱唇，扶着苏紫悠的腰际，轻轻地靠在了墙上。

『别……』还未出口，探进口中的舌无休止地阻断了这一切。

依着墙，两人缱绻地热吻，丝丝银丝从嘴边滑落，低低轻喘自唇边泄露，片片呻吟自口中倾泻。唇舌般地纠缠似乎已无法满足两人，手从腰际滑到胸前，停留在那嫣红一点，揉捏，轻掠。

似是已无力站立，手指紧捏，紧紧地拽住白筱池的衣襟，轻仰起的头，脖颈间优美的弧度，身前之人轻轻挺起身子，顺着耳际啜吮一路到颈间，唇紧贴着那因发出细微响声的颈，有些许地酥麻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