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75(2/2)
可我还没有见到
73、no.073番外之冷翼(1)...
你。
想要再见你,最后一面也好。
*********
他开始活在某种致命的恐慌当中。
高木之雄每天都会打好几通电话给他,在片场,演播厅,录音间,随时随地都能接到电话,这让他敏感的神经愈发脆弱,仿佛这个人就在自己的身边窥探着所有的细节,避无可避。
他开始失眠,精神不济,工作频频出错,媒体分析他正处于事业的低谷期,或许已经江郎才尽。在多方压力以及日夜担心视频会曝光之下,他患上了重度抑郁症。
生活当中的每一个事物都有让他想要自杀的冲动,比如开着的窗户,比如动车的轨道,比如用餐的刀具,比如高楼大厦,比如安眠药,这些东西都会让他的眼睛充满了红通通的血丝。
他恐慌视频如果一旦流传出去,毁的不是他,而是vjc。
将军对他有恩,曲尚处处维护着他什么都替他抗下来,没有vjc就没有今天的冷翼,所以他不能让vjc来背这次意外的黑锅,他不能毁了将军和曲尚辛苦打下来的江山。
直到平安夜的到来,冷翼首次缺席了“melody大赏”的颁奖,他越来越没有办法在公众场合出现,因为高木雄之无时不刻的在提醒着他的存在。
可最后还是去了,他只是想见见她而已,穿着一身黑色氤氲在夜色中,只剩一头金发在月光下闪闪发亮,如同嗜血的鬼魅。
他的眼里都是她的身影,女王穿了一条火红的长裙,衬得一头飘柔长发愈加乌黑亮丽,唇角总是若有似无的勾起,她不轻易笑,但若笑起来却是那么令人倾心。
他知道她是开心的,他看得见她的表情,高傲的不可一世,可这就是女王,他最喜欢最迷恋的女王。
这一刻,他忘记了恐慌,忘记了死亡,忘记了身上不堪入目的肮脏。
他轻轻笑了,因为眼里的女王也在笑着。
*********
我多么希望你能够拯救我。
在最难熬的时期用想念让自己平安度过。
我有没有对你说过我的愿望?
那么,如果我能够活到那一天,我再来告诉你。
****** ***
冷翼回到了国内,多久没有回来过了?他已经不记得了。
在酒店待了两天,终于下定决心给阮岚打了电话,她的声音听起来依然充满着活力,真好,他揉揉发酸的鼻子。
见到她的时候,他有些恍惚,为什么感觉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看到她了?这种久违感深深的袭来,他忍住想要把她拥入怀里的冲动。
她的话很多,一直说个不停,他静静聆听着,因为知道只有在面对他时,女王就会变得很唠叨。不否认,他真的很喜欢这个特别的对待。
她开始抱怨:“我上个月来日本打电话给你,为什么关机呢?怎么都找不到你。”
他心头一窒,半晌才应:“嗯,有点事情。”
她一直追问着什么事情,他却无法说出口。心底苦涩,该怎么描述呢?
他后来想说:“其实我只是想来看看你,没有别的事,只是想来看看你。”可是话到嘴边,一抬眼就见曲尚来了。
阮岚很自然的偎去他怀里,那般亲昵姿态是冷翼从来没有看见过的。原来,也是有他所不知道的事。
他不说话,安静的垂眸,长长的睫毛在眼睑处投递去阴影,是那么难过的。
一个是复杂感情的恩师,一个是纯粹迷恋的女王,他所喜欢的两个人在一起,却没有谁来告诉他。
曲尚说:“还在抗议我给你换经纪人的事?”
他突然感觉自己是个正在闹别扭的小孩,换经纪人纵然不乐意,可是他现在知道了,曲尚是想多在国内陪着阮岚。
他看着俩人,眉宇之间的爱恋在绽放,不想问却还是问出了口,“你们在一起了?”
明明知道的事实啊,却还是会觉得心里很难过,为什么呢?他根本对谁都不抱有期望的,所以为什么还是会这么难过?
“曲爷,我想回国。”
“你在日本不是很好?为什么想要回来?”
“是,挺好的。”
他愕然,为什么想要自私?他怎么能够做逃兵?怎么能够让vjc来承担他犯下的疏忽?就算躲到天涯海角,他的心里还是会过不去。
*********
你,各种各样的你。
我,也有各种各样的我。
只是我看见了你,看见了各种各样的你,你却看不见我,看不见各种各样的我。
真是一点都不公平呢,是不是。
*********
冷翼去了自己母亲的店,七海女士正坐在吧台前用计算机敲着这个月的营业额,“destiny”只在晚上营业,所以白天寂寥的很。
七海女士见儿子来了,兴致高昂的抱住他,捧着他精致漂亮的脸蛋亲上一口。平时冷翼都会嫌恶的推开她,用手背不断抹着脸颊,责怪她唇膏涂得太红。可是今天他安安静静的,用手捏了捏母亲的脸,笑道:“七海女士,这个月赚的可满意?”
“我赚的不能和你比。”七海给冷翼倒了一杯牛奶,摸摸他的额发,温柔的说:“臭小子,你说要带我去普罗旺斯,还算数不?”
他从来没有觉得牛奶有这么苦过,比黄莲还要苦,“我最近比较忙,等忙过了带你去好不好?”
七海女士嗔他,“你老是忙忙忙的,也不见你找个女朋友。”
“我工作这么忙,找女朋友不是害人家嘛。”
她也不否认,冷翼确实太忙,连陪她都没有时间,何况女朋友呢。
“如果我没有进娱乐圈会怎么样呢?”他趴在吧台上,随口问了声。
她擦着玻璃杯微微一笑,“应该是平平淡淡的生活着吧。”
“平淡真好。”他无声的叹着气,“如果能平淡着就好了。”
七海女士拉过他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中,笑容清透澄净,让他感觉自己被深深的爱着,他是真的很像自己的母亲,“怎样的人生都是自己过的,只要你觉的值得就好。”
晚上他留下来陪她吃饭,帮她打扫房间,买了很多的食物塞满了冰箱,就像以前那样。叮嘱她胃不好不能吃生冷的食物,嘱咐她晚上睡觉记得关窗不然会着凉,害她直笑儿子是个啰里啰嗦的小老头。
也许,时光在不回头的流逝,但感情却没有被带走,累积的日益深厚。
这一夜,他在母亲的怀里睡着,睡颜好似初生婴儿般,纯洁无暇的在月光下闪烁着透明。
*********
真希望自己永远都不要从梦中醒来。
第一次这么强烈的希望。
我在醒来时流下眼泪。
因为梦里面你在对我微微笑。
*********
他的脚步顿在松软的沙滩上,宁静的注视着前方。
潮起潮落,浪头一个接着一个袭来,拍打上岸边的礁石。
今天最后一抹的夕阳沉入大海中,他漂亮闪烁的瞳仁再也没有色彩。
灰色,他能看见的只有灰色,天空和大海的颜色慢慢没入暮色中。
脚步抬起,他继续往前走。
不回头,他的名字叫冷翼,他的座右铭是,人生不需要回头后悔。
当海水够到肩膀时,他看见远处的地平线渐渐与海平面重合,他看见了人生的希望和结束。
勾起薄唇一笑,她倾城你倾国。
只是想沉入海底。
*********
我不敢回身看。
潮水淹没了我的回忆。
最好的时光最好的青春都没有了。
我想把最好的时光给你,可是最好的时光都在等你。
再见,即是再也不见。
74
74、no.074番外之冷翼(2)...
dearqueen:
看这封信的你在哪里呢?而我又在哪里呢?
笑,问出这样问题的我,是不是很白痴?
我一直在想呢,你以前是不是很讨厌我?第一次见到的时候,你满脸的不乐意,所以我特别想逗你。
(“那你有喜欢的人么?”
“没有……吧……”
“你也不小了吧。”
“我……我……那你呢?你谈恋爱了么?”
“谈了。我的恋爱对象都是男人。”
“……”
“你喜欢他么?”
“谁?”
“曲爷。”
“才不喜欢呢。”
“我喜欢他。”
“……”
“queen,等下我们会接吻噢。”)
你那时候真别扭,可是女王别扭起来却是最可爱的。笨蛋,你现在知道了吧,吻戏是可以借位的,真是个笨蛋。
我是喜欢曲爷,可是我一直忘了告诉你,不是你想象的那种喜欢。我其实有喜欢的人呢,但是我不准备告诉她,我怕吓坏她,所以我的喜欢就成了永远的秘密。
那么你愿意为我保守这个秘密么?笑。
还记不记得刚来日本时我请你吃的煎饺?那真的是煎饺,不是锅贴,笨蛋,日本没有锅贴这种说法的。
(“这是黑猪肉煎饺,馅里面加了酱油和耗油,所以不用蘸酱直接吃就可以了。”
“这锅贴还真的很好吃啊,汤汁很多呢。”
“煎饺啦,笨蛋。”
“在中国就叫锅贴。”
“是煎饺。”
“锅贴!”
“煎饺。”
“锅贴!”
“煎饺!”
“锅……贴……”
“再说这是锅贴你就别指望吃煎饺了。”)
还有,你唱歌真的很难听,吸气和呼气教了好久才学会,真不知道我这么聪明的师傅怎么会有你这么笨的徒弟,还说名师出高徒呢,羞不羞?
(“抬头,挺胸,收腹,再神游的话晚上不准吃饭。”
“那吃什么?”
“芥末。”
“来,先吸气。接下来像打喷嚏之前那样短暂的一憋……”
“我……阿嚏!”
“我叫你吸气,不是叫你打喷嚏!”
“你说要像打喷嚏……”
“阮岚,你别逼我。”
“冷大哥,息怒息怒,我刚才鼻子痒,真的,我不是故意的!”
“那现在还痒么?嗯?”
“不痒不痒不痒了……”)
但是,这么不会唱歌的你却把《moonlight》唱入了人的骨髓。
p.s:请把我的表扬收起来,你个得意忘形的笨蛋。
话说回来,你还是第一个和我传绯闻的女艺人,有没有觉得很光荣?虽然你一再否认,但是我懂的,其实你心里面很光荣。
(“你个袖手旁观的没良心,是你把我拉下水的,你得对我的清白负责!”
“你清白的东西我可没碰过喔。”
“我不管!反正你得对我负责!”
“负责你也得现在放了我啊,掐着我叫我怎么负责?”
“好,放了你。我洗澡睡觉去了,过几天把衣服什么的都带来,今天先用你的。”
“你……”
“哎呀呀,咱们家冷翼脸红咯,娇羞咯!”
“闭嘴!洗你的澡去。”
“你怎么这么不怜香惜玉啊!”
“对你就不该怜香惜玉。”
“小心我明天曝光你!”
“曝光我什么呀?”
“曝光咱俩的jq!”)
呐,笨蛋,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有一个愿望。
那就是我想变成一抹夕阳,想要沉入大海里。
如果你看信的时候,我已不在,请不要哭泣和难过。我们有那么多的回忆,你看,好多好多的回忆,我不会孤单,因为这些回忆将陪伴我到永久。
而你,要和曲爷一直在一起,答应我。
无论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情,请你们在一起。
最后,我想拜托你一件事,替我陪七海女士去游玩普罗旺斯,她喜欢薰衣草,替我陪她去看。
冷翼
在回国内的飞机上,我的手里紧紧攥着冷翼留给我的那封信。每一个字都在唤醒我的记忆,是的,我们一起拥有那么多的回忆,可你又怎么舍得呢?
坐在右排的一个小女孩突然指着电视屏幕惊呼:“妈咪,你看,这个哥哥好漂亮!”
我心头一颤,抬眼看去,飞机上竟然在放着冷翼的那首《夕阳》pv。
我怔忪的看着,小女孩的母亲制止蹦蹦跳跳的女儿,“乖囡囡,好好坐下来。”
小女孩却突然回过头,笑容灿烂极了,像一朵向日葵,“姐姐,姐姐,你说那个哥哥好不好看?”
她歪着脑袋似是可爱的小天使,我伸手摸摸她的脸,微笑着轻声说:“哥哥非常好看,是这个世上最好看的人。”
小女孩开心极了,扑入母亲的怀里,仿佛在炫耀着什么,说:“妈咪,你听,姐姐也说哥哥最好看呢!”
悲伤不断蔓延开来,堵在喉咙口的全是隐忍着不想被看见的眼泪,曲尚轻轻把我拥入怀里,沉默地传递着他的力量给我。
我抓紧他的手臂,把脸埋在他颈窝,肩膀颤抖。
我的冷翼没有了,我最爱的少年不见了。有谁看见他?有谁找到他?替我告诉他,我很想念他,很想很想,想要他回来。
三万英尺的高空上,曲尚抱紧泪流不止的我,声音坚定,仿佛穿透了大气层,他说:“阮阮,我会用我的命保住他最后的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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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no.075亲人的某某某...
日本回来那天,我在机场被大票记者围堵,不知道是谁泄露风声,一时间连躲都来不及。戴上墨镜步子加快,曲尚牵着我的手往前走,记者们霹雳啪啦闪光灯全开,我本能的伸出手遮挡着却举步维艰。
曲尚把我护在身后,脸色很难看,“各位请让一让,现在不宜接受采访。”
记者们一见曲尚开口,纷纷抛出话题来:“曲爷,你和阮岚是去日本度假么?”
“阮岚的视频你有看过么?对此有什么想法?vjc会给出正面回应么?”
“你们是在交往么?有打算结婚么?”
他深吸一口气,“抱歉,我现在不能给出回应。”
机场的保安们开始上前围截记者们,曲尚正准备拉着我往vip通道走时,却听记者堆里有人爆出一句:“曲爷,你婚讯将至的消息是真的么?新娘是杜家二千金,是不是这样?”
曲尚猛地一怔,脚步顿住,回头问:“你说什么?”
“杂志都登出来了,杜家二千金杜雨婷留法归来,杜家要和曲家结为亲家。”那记者很识时务,还顺手丢了本杂志过来,角度来看却是丢给我的。
我只好接过,淡定的扫了一眼页面,为什么这种情况下可以淡定,因为我一直清楚且有把握曲尚是不会有第二个女人的。但是此刻我看到的是什么?彩页上印着两人在巴黎手牵手的照片,还有杜家二千金的个人采访,笑得多甜蜜。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半年前他是去了巴黎。
曲尚的黑眸忽明忽暗,他在抑制着满腔的怒火,见我看着杂志,低声叫我:“阮阮。”
“怎么?”我欣赏着照片,头也不抬。
他应该知道这是我不想搭理他的表现,但是也不能让媒体看了好戏,于是换上一副娇笑表情,把杂志往手提包里一丢,心情很好的对那个记者说:“杂志先借我欣赏两天,下次还你。”
记者们先是一愣,随后又跟炸开了锅似的涌上来,各大电视台醒目logo话筒向我递来,迫不及待的提问。
“阮岚,你现在是什么心情?事前不知道曲爷有未婚妻么?”
“杜家二千金表示对自己很有信心,她说不怕小三的介入,她所指的小三是你么?”
“去日本度假是对杜雨婷的宣战么?她表示能够拍出某种视频的人没资格和她竞争。”
……
……
……
我一手摘下墨镜,保持微笑的姿势看着摄像机,淡淡开口:“不好意思,我不认识什么杜家二千金,我只知道有病呢就要去看医生,时间长了容易产生心理疾病,到时候呢被害妄想症啊什么的都会发生。”
“还有啊。”我勾起唇角,讽刺一笑,“我和曲爷只是普通朋友,对于他的婚讯将至,我表示恭喜。”
我回过头看曲尚,说:“祝你早生贵子。”
*********
眼下对我来说最至关紧要的不是什么杜家二千金,而是如何化解丑闻。
安一阳虽然还在介意我出逃的事,但因为冷翼的关系,她也没有多说我什么,反而劝我想开一点,别太难过。
别太难过,怎么可能呢?失去他的心情犹如心脏被狠狠剜了一大块,血流不止,该如何不疼如何不难过。
冷翼就是我心上缺失了的那一块,谁都补不了缝不起,谁都做不成代替。
我回到冷冰冰的家中,把灯全部打开,可还是觉得冷,五月的天,我却觉得冷。
手机铃声响起,看见来电时我怔住,迟疑了几秒才接起,“我在楼下,开门。”这样命令式的语气,真是一点都没变呢。
开了门,他也不是急着进来的样子,就这样直直的看着我,眼神淡然,没有涟漪没有波澜。他的身上净是烟草味道,我轻皱眉,“最近抽烟很凶么?”
他笑笑,弧度似是午夜绽放的那朵烟火,看得人失了神。
我却突然哭了下来,眼泪莫名其妙的一个劲往眼眶外冲,我哭得又急又喘,像个任性的爱哭鬼用手背负气的抹着眼泪。
他把我揽入怀里,鼻涕眼泪全都糊在了他高级的西装上,他拍拍我的头顶,声音出奇般的温暖,“岚岚都这么大了还爱哭呢。”
“将军,冷翼死了,他死了……”我泣不成声,断断续续,“我好难过……真的好难过……你帮我找回他好不好?”
他不做声,只是抱着我的手臂在收紧,而我发了疯似的大声哭泣,宣泄着从过去到现在,从一个个我爱的人逐渐走远,如今再也无法承受的眼泪重量。
挚爱我的母亲,从未见过的父亲,来不及相认的爷爷,和我最爱的少年,他们都离开了,他们都没有回头。
他们不是某某某,他们都是我的亲人。
我知道无论我怎么哭、怎么求,他们都不会回来。我有好多好多的话还没有说,有太多的事还没有做,却已经都来不及了。
直到现在我才明白,生命中最不可承受的,是距离天堂的遥远。
以前的我认为当一个人悲伤到极致的时候,是没有眼泪的,可是如今这场持续了半个小时的哭泣,耗尽了我生命中即将干涸的悲伤。
最后吸着通红的鼻子坐在沙发上,手中捧着马克杯,喝了一口茶,突然想起了件事:“你怎么来了?”
将军坐在身侧,安静地看着我,半晌说:“我若不来你怎么办?”
我若不来你怎么办。
这八个字仿佛在寂静的空间中轻缓回荡,一字并一字的碾上心头,让我倏地回不了神。
“岚岚。”
“嗯。”
墙上时钟的秒针一格一格走动着,仿佛在袅袅阐颂着现世安稳、岁月静好,他的声音镶嵌于这般安宁中,带着舒缓人心的温热气息,慢慢渗透进我的皮肤纹理,直至心肝脾肺。
他说:“你还有我,我是你的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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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一个礼拜我都在为周末的慈善晚会准备着,调整心情恢复体力,这次的亮相事关我今后的前途,成功了我依然还是女王,失败?我没有想过。
因为这是一次只许成功不能失败的豪赌。
接连一星期我都有按时吃饭,每天去健身俱乐部调整状态,安一阳说我跟变了个人似的,以前做事从来没有这么积极过。
我笑笑,不置可否,因为这世上我还有亲人,我不是为自己活的。
安一阳和桃子也跟着去俱乐部凑热闹,这里只对明星和上流人士开放,通常这个时间下午4点基本没什么人,除了那些个把自己打扮的很金粉世家的阔太名媛们,说是健身真牛逼吹大了,有看见过举着最小号哑铃健身的么?那是在显摆肥硕手指上金光灿灿的钻戒呢。
“我老公啊怕我太寂寞,唉,买了艘游艇让我每天出去钓鱼呢。”东城的方太太掩着嘴状似羞赧的“哦呵呵呵”笑,再好的保养品都遮不掉可以夹死苍蝇的鱼尾纹。
“你呀,真是好福气,有个这么疼爱你的老公。”西区的沈太太表面奉承,背地里可是把那方太太骂到爪圭国去了,使了个颜色给好姐妹徐姨娘。
徐姨娘四十有几但风韵犹存,人家虽不是正室,可人家却是堂堂正正的二房,这般功力自是寻常人比不得的。她摸着自己手指上大颗方钻,娇笑连连地说:“哎哟,方太太呀,我怎么上个月在新西兰看见你家方先生呢,啧啧,你钓鱼可注意着点呐,现在啊美人鱼多!”
方太太即刻花容失色,但依然保持着镇定的姿势,“新西兰?你肯定是看错人了,我们家虽然在新西兰有房产,但上个月我老公可是没出过国!”
徐姨娘是什么人,段数高着呢,也不拆穿方太太的谎言,倒是让大家都心知肚明了。方太太却咽不下这口气,很快和徐姨娘吵了起来,而沈太太乐得看见这般情形。
我们免费目睹了一场不输于宫廷戏的阔太之间的勾心斗角,安一阳朝我眨眨眼,调侃道:“咱要是进了豪门会不会也成这样?每天攀比来攀比去的,就嫌对方比自己好。”
我从跑步机上下来,轻喘着气说:“得了吧,谁进豪门谁就是傻x。”
桃子正在补水中,闻之一口喷了出来,指着我边咳边说:“你说你自己傻x呢?”
“我有说过要进豪门么?”
“难道曲家不是豪门?”桃子疑惑的问安一阳,“比豪门再高级的是什么门?”
我用毛巾擦了擦汗,说:“卡门。”
“噗……”她这次连口水都喷了出来。
安一阳笑眯眯的搂住我,“小妞,还在和你家爷怄气呢?”
“怄什么气?”我倒觉得奇怪了,满不在乎的说:“分手就是分手,我没说过要同他和好,男人多的是,何必吊在一棵树上,还得时不时的防着啄木鸟,多累人啊。”
两人皆是无语的看着我,仿佛在看火星人似的。这时正门处走来几个女人,看起来都挺年轻的,估计是名媛千金们,为首的似乎有在哪见过,可一时间就愣是没想起来。
桃子拽着我不依不挠大着嗓门问:“女王啊,啄木鸟在你面前算个鸟啊?放眼整片森林有哪棵树这么心甘情愿被你吊着的?你真要和曲爷分手到底啊?”
安一阳拉着她说:“你小点儿声。”
我无所谓的耸肩,把手中的毛巾挂在脖子上,看着全身镜中的自己,橙色短t,灰色长裤,高马尾。美目一眨,自有一番顾盼流转之色,脂粉未施却愈发嫩的可以掐出水来,兀自说道:“唔,我是不是瘦了?冷翼要是看见我,一定会骂我的。”
突然,面前走过那个女人,丢下一句轻飘飘的话来:“呵,女王?”
我清脆的开口:“桃子啊,做女人就得狠,你说谁有本事可以让堂堂的曲爷打爆电话呢?在家门口等了一天又一天呢?想娶却怎么也娶不到家呢?”
桃子响亮的应:“只有女王您!”
那个女人的步子顿住,我对镜一挑眉眼,向她的身影致敬。
哟,杜家二千金,您的承受能力不容小觑呢,那么就别怪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