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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的错

外头正下着雨。西曼端着水杯,看了会儿窗外。

自己刚回来的时候还是毛毛细雨,怎么转眼间雨就下这么大了?

唐毅回家的时候,大概要淋成落汤**了。

她想着,自顾自笑了出来,随后关上窗户,回到万佑礼的床边,喂他吃药。

这万佑礼一点都不老实,顾西曼刚把这药丸塞他嘴里,他就给吐了出来,害得西曼不得不掐住他下颌,把他嘴扳开,将药丸重新塞进他嘴里,趁他来不及再次把药丸吐出来,端着水杯就往他嘴里灌,然后捂住他的嘴。

他被水呛着了,咳了一阵之后终于消停了,仰躺在床上,闭着眼,似乎已经进入睡眠。

她看着面前这张两颊酡红的脸,心里暗自庆幸,幸好叔叔阿姨都不在家,否则两个大人见到万佑礼现在这副样子,不知道又要出什么事儿。

她现在全身都是汗,异常疲累,靠在床头另一侧,闭着眼歇一歇。她几乎就要这样睡着了,却突然听到悉悉索索的声音。

听声音,像是万佑礼翻了个身还是干啥地,把被子弄出了这样的声响,顾西曼也懒得抬眼,歪了歪身体,侧靠着床头架,寻了个舒服的姿势,想要在假寐一下。

******************************************

外面的雨声越来越大。

西曼讨厌下雨天,更讨厌雨声,正因为满耳的雨声而皱起眉,就在这时,男孩子硬朗的臂弯嚯地自后方揽住西曼的腰,吓得西曼猛地睁开眼。回头看,只见万佑礼他悄无声息地凑过去,然后一下子就把她的肩膀扳过去,要她正对自己。

她愕然地唤他:“万万?”

乱了!一切都乱了!

西曼也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错。她无意识地摇头,他抱得她这样用力,害她几乎要喘不过气来,她用尽浑身的力气推开他,可彼此的力量太过悬殊,她的推拒很快就被抽丝剥茧。

她的头发乱了,他的头份也乱了,汗水将他的发丝黏在她的脸上,他抱住她,胸口对着胸口,他感触到女孩子特有的柔软的胸部,心头的火噼里啪啦烧得更旺。

西曼好不容易挣扎出一点点空间,却很快又被万佑礼再度拉回怀里。

这一次,不再仅仅是拥抱,他的手正试图入侵她的衣领。

“小子,你摸哪呢?……唔……”

“不……不要……”

她的嘴被强行堵住,胸腔里的声音再也发不出来。她往前爬,想要逃脱他的桎梏。只移动了一点,他便毫无顾忌地将她拉回,同时捞起她腰肢,压住她肩头,迫得她摆出迎合的姿势。

她的眼睛刹那睁得驼铃般大,没有焦距。

“不要……”

她几乎是在求他,眼里是脆弱闪烁的光,他盯着她的眼睛看,眉峰难耐地蹙起,脑子里有什么东西忽地一闪而过,他抓不住,看着眼前颤抖如飘零落叶的娇软身子,只觉得头炸开一样地疼。

万佑礼脑子一团浆糊,身上热的难受,欲望不知被什么东西迅速撩拨了出来,在熬过了几分钟莫名其妙而又模糊不清的焦虑和烦躁后,他终于除掉一切阻隔,握住了女孩子沁凉柔软的胸部,这一碰,他顿时感到浑身一凉,心尖无比惬意,身体里的渴望稍稍被满足了一些,可却又在叫嚣着,想要更多……

他的手伸进她的t恤下,她的胸衣被他一把扯开。西曼顿时胸口一痛,他竟狠狠握住了她的胸部。

“万……”

可她一这么叫他,他就又莫名其妙地烦躁起来,身体燥热难耐,他扯松了自己衣服的领子。此刻他只用一只手制住她的身体,桎梏的力气小了一些,西曼立即像受惊的麋鹿一样,猛地推开他站起来。

可是下一秒,他又攫住她小臂,手腕猛地用了力,将掌握中的她反扣住,抡到床上。

“万佑礼!放手!听见没有?!放手!!”

她拼命推他,他索性倾身相覆,身体严丝合缝地贴住她。

这时候,西曼感觉到了一个坚硬火热的物体正紧紧抵在她大腿根,她知道那是什么,可是脑子却突然变得空白一片,她不知道事情怎么会演变成现在这样。

万佑礼的视线游弋着往下,看着女孩子衣不蔽体的身子。薄薄的t恤下,彼此的胸口都剧烈起伏着,心跳的声音几乎在是在耳膜里爆响。

霎时,万佑礼迫不及待地把脸埋进面前香馥的颈窝之中。

她在他身下尖叫,踢他,他却没有一点避忌,反倒越贴越紧,紧到令她觉得胸腔缺氧,几乎窒息。

他一听到她咒骂的声音就觉得烦,干脆捂住她的嘴,于是耳边便只剩可怜的呜咽声。他没轻没重地揉捏她,她疼,却被他堵住了嘴,无法发出声音。

他也疼,她踢他,用了全力,她抓他,尖细的指甲划过他眼睛下方的皮肤,留下一道血印子。

他要扯开她的衣服,它们阻碍他,不让他更直接地触碰到那细腻润滑的肌肤,他难耐这种无形的折磨,狠了心,拉住她的t恤领口,猛地向两边一扯。

“呲——”

裂帛的声音,在黑暗中听起来格外清晰。

万佑礼贴在她耳边说了什么,声音却嘤咛不轻,西曼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骂了什么,她更多的却是屈辱,她连想哭都哭不出来,只能在喉咙里发出抗拒的声音。

他在她的身上坐起来,开始脱她的裤子,他高热的指腹划过她冰凉的小腹,她吓得立刻醒过神来。

慌乱中,顾西曼猛地挣脱开他的牵制,手够到了床头柜上的相框。

“砰”的一声,相框狠狠砸在万佑礼额头上。

万佑礼痛呼一声,重心不稳,一下子从床上坠下来,跌倒在地,他痛得瑟缩成一团,捂着瞬间爆出鲜血的额头。

西曼顾不得其他,慌张地逃到房门口,趔趄着穿过走廊,她不知道自己现在要躲到哪里去,她只是不想呆在这个地方。

眼看她就要跑出这条昏暗异常的走廊,可就在这时,一个人急匆匆地从玄关拐进了走廊。

西曼被挡住去路,恍然无措地抬起头来,渐渐地,她的眼睛开始聚焦,许久,她才看清面前这个人的脸。

谁的屈辱

万母今天心情不好,丈夫回来了没一会儿就走了,走之前还数落她这个儿子怎么教成这样。

找牌友打牌,打了一整天也没胡几把,真可谓手气奇差。

她坐车回家的时候,原本晴朗的夜空又突然下起雨来。

唯一值得庆幸的,也许就只剩她出门的时候带了把伞这件事了。

而一回到家,她就听到房里不寻常的动静,她连鞋都顾不得换,雨伞扔在门口,踩着湿淋淋的鞋就跑了进来,结果竟然却是在走廊看到了这样一幕。

她震惊地盯着面前的顾西曼。女孩子衣不蔽体,如果不是双手死死抓住破碎的领口,她肿胀不堪的胸部几乎都要跳脱出来。

西曼眼神错乱,喘着粗气,喉间颤抖,勉强成声:“阿姨……”

***********************************

西曼被狠狠地扯住头发往玄关拖行,她头皮又麻又痛,痛苦万分地握住自己头上的手腕:“阿姨……阿姨……是万佑礼他……”

万母狠狠掰开西曼抓在自己腕子上的手,拉她到了门口,猛力地劈手一甩,顾西曼下意识地向后趔趄了一步,踩在了被丢在地上的雨伞上,脚一滑,她一下子向后倾倒,后背直直撞到了墙上。

消瘦的背脊与墙壁猛烈碰撞,她只觉得后背火辣辣的疼。

万母气愤的手发抖,颤巍巍地指着顾西曼的鼻子:“你就跟你那个妈一样贱!”

她嚯地拉开大门,拽住西曼胳膊,把她推出门去,血红的眼睛死死瞪住顾西曼,咬牙切齿地说:“你是不是觉得我们万家欠了你们,你要这么死缠着我儿子?!”

西曼被推地仰面摔在门阶上,□的胳膊擦在地上,立刻磨下一层皮。西曼死死咬住牙齿,才没有痛呼出声。

即使门关处的屋檐挡住了大部分雨势,可还是有星星点点的雨水飘进来,飘到西曼脸上,甚至还飘到了她的眼睛里。

西曼眼前氤氲了,但她知道那并不是她的泪。

门栏里,门栏外,万母蹙眉剜了一眼西曼。想到刚才所见的、儿子头破血流的场景,心里一酸,再看向摔倒在地上的顾西曼,忿恨的火焰立刻烧得噼啪直响。

“你吃我们家的,住我们家的,还不够是不是?我是不是还要拿儿子来赔你们才够?啊?!”

********************************

万母又骂了一通,才消了点儿气,她伸手拨了拨鬓角边乱了的发丝:“我们家不欢迎你,滚!”

说着,甩手就要关上门。

西曼慌忙扑过去抵住门板,扬起头看着她:“阿姨我的行李……”

万母低眸,不屑地瞅一眼顾西曼,迅速回客房,把西曼的东西胡乱塞进她带来的那只行李袋,再疾步回到玄关,把行李袋扔了出去。

行李袋滚落台阶,直接掉到了外头的湿地上,行李袋拉链没拉,衣服四散崩落出来,飘落在水里。万母拎起西曼放置在玄关的鞋子,直接把鞋扔到西曼身上。

随后,门被万母大力关上,“砰”的一声,在西曼耳边回响了片刻,随后就被淹没在了雨声中。

西曼支起身体,抹了把湿漉漉的脸,穿上鞋子,然后把已是脏污一片的行李袋扯到面前来,从袋子最里面翻找出干净的衣服穿上。站起来之后,她才发现自己膝盖破了,手肘也破了,摸了一下脸,脸上传来的刺痛告诉她,脸也破皮了。

身体像是散了架,她勉强走下一级阶梯,就痛得再迈不出一步。

西曼的钱包落在万佑礼房间,但幸好手机还在。西曼翻出手机通讯录,给同学打电话。

打了五个电话,不是无人接听就是已关机。

西曼看了眼手机显示的时间,时间显示1:20.

这个时间还有谁会接电话?

她笑了笑,嘴角苦涩,她敛去笑,开始打第六个电话。意料之外的,对方竟然很快就接了。

“西曼?”对方显然没料到西曼会打电话给她,声音里透着讶异。“学姐,”西曼开口说话,才发现自己嗓音异常沙哑,他清了清喉咙,才继续道:“我……”

“怎么了?”那边立刻意识到了不对劲,略有些焦急地问。

西曼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此时的狼狈,于是尽量保持平常语气:“我想问一下,放假之前,你不是说有套房子要租吗?我……可不可以……”

手机里不时传出沙沙声,两边的声音都有些失真。手机刚才摔着了,又碰上雨天,讯号并不好,听筒里传出的声音也总是断断续续的。

臣景阳沉默了一会儿,才答到:“可我……现在不在北京。”

西曼刚升起一丝希望的心又迅速沉下去,声音却不能透出失望,近乎欢快地说:“哦,那没事了,不打扰……”

臣景阳打断她:“你等等,能不……告诉……你现在在哪?”

“我……”西曼想了想,不知该不该告诉她,最后,西曼只说,“我在中关村北区。”

“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闻言,西曼心口一跳,她觉得自己掩饰的很好,她怎么还听得出来不对劲?可转念一想,没事儿的话,怎么会在凌晨打电话麻烦人家?西曼不知该如何搭话。

臣景阳似乎也意识到了问了不该问的问题,沉默一会儿,才继续道:“我先把地址告诉你,那套公寓就在你们学校附近。”

她答道:“好。”

臣景阳报了地址,可因为雨天手机收讯差,她说了三遍,西曼才把地址听全了。

随后,臣景阳又说:“那栋公寓楼不太好找,它附近有一家商店,24小时营业的,你到那里去等,可能更方便一点。”

顿了顿,又说:

“我等会儿马上跟……联络……叫他把钥匙给你送……”

臣景阳挂了电话,靠在床头架上沉思了一会儿,正准备拨号码,睡在旁边的男人突然开口,操一口标准的美式英语,带着浓浓的睡意问:“怎么了?”

臣景阳笑一笑,摸一摸男人棕色的短发:“没事。”

然后下了床,到阳台去拨电话。

电话很快就被接起。

“喂。”那边的人,语气波澜不惊,声音清明一片,丝毫不带困意。

“向北,”她顿了顿,考虑措辞,然后说道,“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那边想也没想就回答:“好,什么事儿?”

“你在校外租的房子现在是不是空着?”

“是,怎么了?”

“那你……睡了吗?”

“没。”

她不知该如何继续了,反倒是臣向北开口问:“说吧,到底什么事儿?”

她这个弟弟可比她干脆!——

她苦笑着想,不自禁地回过头去,透过落地窗,看着床上安睡的男子,心下立刻像是有温暖的清水流过,安适无比。她也不再拐弯抹角,直接说:“顾西曼现在可能没地方去,她刚刚打电话给我,我叫她去你那套房子,你能不能把钥匙给她送去?”

臣向北没说话,沉默了很久,才说:“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从她的话语里敏感地察觉到不对。

她抿了抿唇:“我……”

她只说了一个字,就再继续不下去。

最后,还是臣向北开口:“拜托,不要再做没有结果的事。”

臣景阳沉吟片刻,抚着额头,正要开口,却听得臣向北问:“她号码多少?”

*********************************

臣向北一手握门把,一手拿手机,门刚打开,就听到臣景阳不无惊讶的声音:“不知道她号码?你不是……”

她的话没有继续下去。臣向北脚步没有停,他大概能猜到她这欲言又止的话到底要表达什么,于是淡淡答道:“我不是。”

宝贝不哭

“我让她在你公寓附近的24小时营业商店等你,你快点去,她可能真有什么急事。”臣景阳在那头很是紧张。

臣向北应了声“好”,边说边快步穿过走廊,下楼梯。

他挂了电话没多久,就收到了景阳发来的短信,她把顾西曼的手机号码发给他,他按这个号码拨过去,不一会儿,对方接起。

“喂?”臣向北听见听筒里传来的瓢泼大雨的声音,雨声几乎要淹没女孩子的声音。

她似乎真的很急,因为声音里带着快速的喘息。

“是顾西曼吗?我是……”手机信号不好,臣向北尽量大声点。

可显然顾西曼没有听见,“喂?喂?!”

臣向北从门边的伞桶里抽出把雨伞,出了家门:“我是臣……”

他话没能说完,因为就在这时,听筒里传来汽车刺耳的喇叭声,“嘀——!!”的一声极响,似乎是在离顾西曼手机很近的地方发出的。

臣向北心尖一跳,不好的预感瞬间侵占了思维,他迅速跑出家门,跑到电梯口,连按数下电梯键,一边加大音量对着手机话筒喊:“顾西曼?喂?顾西曼?”

****************************************************

“找死啊?!”司机探出个头来,冲西曼吼。

西曼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边说边赶紧退回到人行道上。等车子过了,她才跑到路中间把手机捡起来。西曼刚才一直冒着雨跑,又要分出心来接电话,结果横穿马路的时候差点被刚才那辆车撞到。

手机已经进水,屏幕黑了,西曼试着拨了几个号也没反应,西曼心里还有些可惜,可突然想起这是万佑礼送的,索性抓着手机狠命一摔。

机壳砸在地上,立刻分崩离析。

她早已浑身湿透,衣服黏在身上,头发贴在脸上,她顾不得自己有多狼狈,终于跑到了t大西门,磅礴大雨里,她拎着早已湿透的行李,继续往前跑,雨太大,模糊了她的视线,浸湿了衣襟,顾西曼抹了一把脸,继续跑。

幸而她很快就找到了臣景阳说的那家便利店。

她抬头,那家店的招牌是黑暗中唯一的光明体。

西曼跑过去,躲到了屋檐下。她把身上的水尽量抖落,之后才推开玻璃门,走进便利店里。

店里没有客人,只有一个店员,正趴在收银台上睡觉,周围很静,西曼刚从闷窒的雨夜里跑进来,一下子还不能适应店里明亮的白炽灯,不禁有些眩晕。

店里的空调温度调的很低,她身上又湿漉漉的,她鼻子一痒,止不住地打了个喷嚏。

“阿嚏!”

西曼赶紧捂住嘴,可睡得正香的店员还是被她吵醒了。店员受惊的一下子从台子上抬起头来,望向站在门口的西曼。

显然顾西曼浑身湿透的样子很狼狈,店员眼里透出疑惑。

西曼搓一搓鼻子,不好意思地扯了扯乱得可以的头发,又拉了拉黏在身上的衣服,笑一笑:“我躲雨。”

店员狐疑地上下打量了她一轮,盯住西曼一直在滴水的裤管看了好一会儿,才把视线移回到西曼脸上,随后头一歪,继续睡觉去了。

西曼站到离冷气口最远的角落,因为冷,双手不得不一直抱着臂膀。

一直咬着牙齿。她很倦很累却不能睡,只能一直朝店门口张望,可是整条街上仍旧没有一个行人的影子。

这也难怪,这样的坏天气,这样的凌晨时分,谁不是安适地蜗居在家里?谁不是躲在被窝里?

她摸了摸自己额头,额头已经开始发烫,她口渴,想喝水,视线不自觉地朝着卖水的货架上看。

可惜她身无分文。

她又瞟了眼睡得正香的店员,心想,也许可以先赊账买一瓶水来喝,可是最后她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西曼想到了自己小时候,为了死去的父亲而和别人打架的童年。

她那时候个头小,脾气却倔强,每当身上痛的时候,她就好想要有人跑过来帮她,可最后跑向她的,只会是她的妈妈,而妈妈也不会帮她,反而帮那些挑起事端的孩子,还要她向那些人的父母道歉。

她刚开始不肯低头,不肯认错,可后来她长大了,知道了妈妈的苦衷。

因为她和妈妈没有人帮,她们家里没有顶梁柱,所以她必须低头,必须道歉。

她也有像其他女孩子那样,每当痛苦的时候,就好想好想要个王子来救她的幼稚时代,可是后来她知道了,那些都是童话。

而童话,其实并不存在于现实生活之中。

鼻子堵地有些难受,西曼抬手捏了捏鼻翼两侧,看着外面一点也没有变小的雨势,有些自嘲地想,这场雨,下的还真是应景,想要害她哭?她偏不哭。

哭泣会让人变得软弱,她顾西曼不做软弱的事。

她看着玻璃橱窗上反射出的自己的脸。

真是惨白的像鬼。——

她伸手捏了一下自己两颊,两颊冰凉,冻得她的手一僵。

玻璃橱窗上有一道道雨水的痕迹滑下。

她的眼睛,隔着这一道玻璃,承受大雨无情的冲刷。

又湿又冷的刺骨寒意让她浑身不自主地抖瑟,西曼站不住了,索性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她抱着膝盖,身体缩成一团,这样暖和很多,她把下巴搁在膝盖上,偏头睡去,心里想着,就睡一下下就好,等那个接她的人到了,她就不用这么狼狈地缩在这个冷冰冰的角落了……

……

……

……

睡梦中,有人在推她的肩膀,推了一下,见她没有醒动,于是又推了一下,力气很大,推得西曼身体倾斜了。

西曼想,大概是接她的人到了,于是抬起眸子,缓缓望向那人——

“要死了,你怎么睡在这里?!”

西曼脑子有些僵,看着面前这张脸,视线无法准确聚焦,因而这张脸,在西曼的眼里,投下的是重影。

那人见这个看起来就极其落魄的女孩魂魄不齐地看着自己,声音拔高,隐含愤怒:“你看你,把我的地都搞脏了!快起来!快起来!!”

真是的!这女的一身的水,害得客人跌倒不说,还害他这个老板睡到半夜被人吵醒,要来解决这个客人的麻烦事。

原本睡在收银台的店员,此刻神色紧张地看了看西曼,又看了看一脸愠怒、正吃痛地搓着胳膊肘的客人,最后,视线投向正在发火的老板,战战兢兢地说:“老板,我……”

西曼又回到了雨中。

她被赶了出来,现在是真的无处可去了。

臣景阳给她的那个地址使用简讯发到她手机上的,她现在脑子里只依稀记得公寓是在圆明园东路的某小区,却已忘了门牌号。

****************************************************************

臣向北在抛锚的出租车里,他抬腕看了看表,已经3分钟过去了,车子还是没能重新打火,他再也坐不住了,付了车钱,拿了伞下车。

这场雨真是大,臣向北即使撑了伞,身上也已湿了大半,此刻大路上一辆车也没有,他只能以最快速度朝前奔。雨水飘进伞下,打在他的脸上,冰凉湿漉。

他刚才坐在车里一路过来,没有看见周围有发生交通事故,但那时候在手机里听到的汽车喇叭声,他此刻回想起来,还是止不住心悸。

应该不会出什么事——

他安慰自己。

他已经气喘吁吁,奔跑的步伐也不得不慢下来。臣向北停下,深深呼吸几口气之后,接着跑。等到终于看到了便利店外亮着冷光的招牌时,他才再度慢下脚步。

他走进店里,环顾四周,却没有看到顾西曼的身影。他目光投向收银台,见一个老板模样的人,正在教训一个穿着制服的店员。

臣向北迟疑了一下,还是走过去问:“请问?”两个字,把这两个人注意力吸引了过来。

“有没有一个女孩子,刚才在你们这里等人?”

老板没搭话,气哼哼地瞅了眼臣向北。

臣向北有些不知所以,可此刻还是压下了心中疑惑,对老板说道:“那女孩高高瘦瘦的,头发大概……”他比了比脖子,“……大概到这里。”

老板还是不搭理他,倒是一旁的店员开口道:“她刚刚走了。”

臣向北闻言,心里舒了口气,她刚才还在这里,那就应该是没出什么事儿,嘴上继续问:“那能不能告诉我她往哪边走了?”

店员伸手,朝店外的马路一头指了个方向。

那个方向,正是他公寓所在小区的方向。

臣向北道了谢,急匆匆跑出便利店。

在雨夜里跑了没多久,就有一辆出租车驶过,他急忙伸手拦车,坐上车里之后,跟司机报了地址。

车子很快启动。

车里开了空调,车内的整个空间很是潮湿阴冷,收音机里在放深夜节目,放的歌是冷冷清清的,dj的声音亦是冷冷清清的。

臣向北侧着头看着窗外,如果运气好的话,他也许能在路上碰到顾西曼。

视线长时间盯着一处看,眼睛难免有些酸胀,可臣向北不敢闭眼,怕要是在此时错过了顾西曼,就真的找不到她。

他捏一捏自己有些的僵硬眉心。

就在这时,出租车突然猛地打了个急刹车。

“呲——”的一声,车子划出一段距离,紧急制动。

臣向北的身体因惯性而不自主地向前倾,他好不容易直起背,正要往挡风玻璃那儿看,就听到司机将车窗摇下一点,火爆地朝外吼:“找死啊?走路不看的啊?”

************************************************************************

西曼重心不稳,一下子跌坐在地上,车子溅起的肮脏水花当头浇下。

她还没来得及抬头,就听到有人朝她吼:“找死啊?走路不看的啊?”

她原本想要支撑住自己站起来的手臂,顿时失去了所有力气。

一个小时前,她被那个司机这么吼,现在,又被这个人这么吼。

找死吗?

她活得这么狼狈,还要活下去,谁给她找死的机会?

为什么所有人都要用这样一副嘴脸对她?难道真是她活该,她倒霉?她是没有依靠,可她还有自尊,即使被狠狠践踏,她还是想要保有这一份自尊。

她很疲倦很累,偏偏她的双眼异常干涩,流不出一滴泪来。倒是有雨水顺着她的头发流进她的眼里,再流出她的眼眶。她没有闭眼,盯着地上的一点发呆。

雨水一直在她脸上肆虐,冰冷的雨顺着她的下巴,流进湿透的衣服下、她那早已冻得没有知觉的身体里。

她听见车门打开的声音。

她没有抬头去看,直到一双鞋出现在了她的视野里。

然后她的头顶上,雨停了。

她抬起沉重的头,顺着这个人的裤管向上看。

这人的鞋子,白色的,很干净,仔裤的裤脚打湿,简单的白色t恤上也有未干的水迹,他手里拿着伞柄,西曼想,她还以为雨停了呢,原来只不过是因为这个人为自己撑了伞……

他很高,西曼头扬得很高,视线才能勉强够及他的脸。

最后,她的视线,来到这个人的脸上。

此人背对车头灯站着,脸孔在背光的阴暗中,西曼只隐约看到他脸部轮廓,却看不清五官。

然后,在一片模糊的视线之中,西曼看见这个人朝自己伸出了手。

随后,她听见这个人,用一种令人觉得极其温暖的声音问她:“你还好吧?”

***************************************

瞬间,顾西曼的眼泪掉下来。

她的脆弱

臣向北见顾西曼像丢了魂一般地看着自己,一躬身,将她从地上拉起来。

就在这时,西曼突然就想受惊的麋鹿一样,肩头一怔,抬眼看他。

他拉开后车座车门,语气尽量轻:“上车吧。”司机一直冷眼看着,这时候,怪声道:“哎哟,她身上这么湿,怎么可以……”

臣向北无声叹气,把钱包里的票子全抽出来给了司机:“师傅,拜托,她都冻成这样了。”西曼猛地 回过神来——

刚才,他,为她,求这个司机?

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臣向北摁进车里。

他几乎是把她捡回家。

开门,臣向北先行进去,开灯,转身对后头的西曼说:“进来。”

西曼低头瞅了眼自己湿透的鞋子,没有动。

臣向北不知为何,总觉得此时的顾西曼,和之前他对她的印象不同,像是变了个人。

他把她拉进来。

下巴朝客厅一扬,臣向北说:“你先过去,我给你去拿毛巾。”

见她点头,他稍微安了心,快步跑进去,三折两拐奔进浴室,转身正要出浴室时,他视线掠过浴缸,低眸想了想,他走过去,扭开放水的龙头。

浴缸开始蓄水,他跑回客厅,却没有见到顾西曼身影。他略有些不解,目光不禁投向玄关,便看见顾西曼正缩着坐在玄关的墙根处。

他快步走过去,到了她近前,才发现她身下已是一滩水。更多的水,从她的裤管、发丝、手臂滴落。

他莫名有些烦躁,却又不能大声吼她,他很少有克制不住自己脾气的时候,可面对魂魄不齐的顾西曼,他自觉自己有些失常。

平复了心境,他才说道,自认语气已经很克制:“怎么不进去?”

她缓缓抬头看他,有些艰难地扯出一个平常那般的笑:“呵呵,那个……怕弄湿你家地毯。”

臣向北偏头,看一眼地上铺着的那块纯色的毛地毯。

怎么有人可以这么让人心疼?

臣向北觉得心尖蓦地揪紧。

叹了口气,他回神看西曼:“没关系,进来。”

他把她领到浴室门口,替她开门:“泡个澡,免得感冒。”

她乖乖进去,门关上。

臣向北松了口气,看着磨砂玻璃门内泻出的光线,不觉呆了片刻。

他换下湿衣服,坐回到客厅沙发,实在无所事事,开电视,执着遥控器,随便换了几个频道。

浴室那边一点声音都没有,寂静一片,仿佛那里根本就没有人。

今晚,很多事都不对,他总有种错觉,像是捡了只流浪猫回家。

这只猫,可怜兮兮,却又充满抗拒,把他的思绪弄得混乱,总觉得有东西瞬间堵住心房,让他不得喘息。

他瞥一眼电视屏幕上显示的时间,她已进去半小时,未免过久了些。

低头想了想,他起身回卧室,开衣柜,翻出一套家居服,到浴室门口,迟疑片刻,敲门。

没有回应。

他低头看了眼手中的衣服,继续敲门。

里面依旧死寂。

莫名的恐惧瞬间攫住脑袋,臣向北来不及多想,已经拉开门,奔进去。

待看见那个耷拉着脑袋,靠在浴缸里的身影时,臣向北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于是,尴尬地杵在门边,进退都不得。

顾西曼头低顺地歪向肩头,湿漉的发丝贴在脸上,额发微乱。一条胳膊搁在浴缸边沿,水面上,露出纤秀的锁骨,和圆润的膝头。象牙白的胴 体,在水面下,若隐若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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