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1/2)
玉衡心下一沉,她说上次,想起或正是上次她力竭倒在他面前那次,看着她清华如霜的容颜,心内一时心疼不已。
手掌紧紧攥着她的手。
却不知该如何安慰她。
又听得她顿了顿继续道,
“我也不知道我这是怎么了。我来去不自在,觉得受拘禁。本已极不喜生离死别,这一回尤甚。所以自小到大,尤其是在祖父去世之后,便与人寡淡往来,总共也就只得那么几人,哪里料得那人如今方过不惑之年便因病过世……你说,我如何能好过?
与蓝逸哥哥也算是相识于微时,是我六岁那年,祖父有事带我去天山……第二次见,是我八岁时,他奉命去栖梧山送一样东西……那日在湖边说的未见到我,便是三年前,那时祖父已过世多年,我一直隐在山中未曾再踏出山一步。我只想着能远离所有的人烟……也许就不用……但偏偏还是要赶来再看你一眼。
我那时,时时想像着,你有一天能回头,看我一眼。可是,只这一眼,我便无法再离去了……
我当真是着了魔吧。大哥哥?
可是,可是,这次,我回去站在那人的遗体旁,突然想,如今的齐孟冬,这样的我还是我么?我可还识得我自己?我越发不知,我这般匆匆地来回赶,很不祥,不知会赶上什么,是悲是喜,是满怀期待,还是会空虚失望?我只知我还没同你道别,我还有许多话要同你讲……”
玉衡听她说完这番话,心中只觉得越发慌乱。
她这般说,她……她如今是要来同我道别么?
本来也不觉得怎样,怎样也都还能忍受,可,为何如今却觉得是这般地难忘难舍?
攥着她的手,越发觉得冷,看着她清冷淡然地容颜,沉声道,
“冬冬,你又可知我的心?你不辞千里而来,所寻之人已经找到,我已经在这里了……我以为你总会明白的,一切都会好起的,不过早晚而已。”
齐孟冬转眸有些清冷的看着玉衡,愣怔片晌,遂又凄凄然摇摇头笑了笑道,
“我到底是舍不得你……所愿不过,清风朗月,心暖人一双。”
正是那日玉衡在她画的画像上所留之字。
未及话落,玉衡伸手便将她紧紧地拥入怀中,只觉得幸好幸好。
齐孟冬的身子冷极了,在他怀中半晌才稍稍暖和一些了。
日渐寒凉,玉衡怕齐孟冬身子受不住,吩咐将火炉烧起,殿内顿时暖意融融。
这一夜,玉衡拥着她和衣宿在了未央宫。
……
冬天来到的时候,玉衡与齐孟冬已经有了相濡以沫,岁月日深的感觉。
事事稳妥,人情已惯。
……
自从玉衡陪着齐孟冬宿在未央宫后,齐孟冬似是每夜都睡得踏实了许多。
玉衡又日日吩咐给她吃药进补,身子倒也精神了许多。
这日一睁开眼,身旁已空,知玉衡已去上朝了,她便再也睡不着,看着窗外似是被冰雪镀了一层清霜,屋中炉火将窗棂上的冰雪融化,依稀看到外面大雪天寒,北风呼啸。
坐起身子来,怔一怔,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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