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六十六章 混乱（2/2）

“年轻人就该有些理想，这总是对的。这件事以后，袁术会去哪里？”

“扬州，那小子说是扬州，看来陈温那家伙要倒大霉了。”

娄圭将一枚棋子放在棋盘上，颇为感慨的说到。

“那老夫也该离开了，至少朝廷的任务，我还没有完成。”

马日磾顿了顿，向娄圭说到。

“其实他是希望您留下来当这个南阳太守的，他觉得自己资历太浅，不能当此重任。只有您的带领，才有机会让我们走向大汉中兴。”

娄圭一脸诚恳的说到，这一句，就完全是六和的意思了。

“大汉烂了，不是烂在这一郡一地，更何况老夫相信，那小子还是有这个本事的。”

马日磾目光闪烁，死死盯着喽圭，娄圭被他看的头皮发麻。

半晌之后，马日磾叹了口气，将早已经准备好的奏折递给了娄圭，娄圭接过扫视一眼后，小心翼翼的收了起来。

“让栩儿留在这里吧，我相信你们会帮我照顾好她的，至少这里比东边安全。”

娄圭点点头，东西已经到手，许多事情完全可以迎刃而解了。

“把栩儿许配给那小子如何，他将来大有成就。”

原本十分肃穆的器桌变得祥和了许多，听到娄圭的建议，马日磾摇摇头。

“怎么，配不上吗，那小子他也算是皇室...”

“不，我不想我那几个蠢货儿孙去给人家的当外戚，然后死的不明不白。”

“马公当真能看的那么远吗，我觉得他还只是个只会幻想的混小子呢。”

娄圭惊讶片刻，向马栩问到。

“那你为什么跟着他，你早就过了该冲动的时候了。哎，罢了，不能是正妻，这是最后的底线。”

马日磾最后还是退了一步，在他眼中，刘和本来就是金鳞中物，若是早生几年，害怕是没有其他宗室的地位了。

这样一个人，只要和他打好关系，马家的后人纵然不能从龙建功，让马家再延续百年，是完全足够了。

他原本是想要靠师生之谊绑住这小子的，可效果并不明显。

接下来他下意识的就要远离他，尤其是知道自家小孙女那情愫之后。毕竟家里那几个子孙他是知道的，真要让他们成了从龙之臣，那只怕他马家距离变成第二个霍家不远了。

世人都喜欢说伊尹，霍光辅政，总是把这件事看做是无上的荣光。可就本朝的霍光，在他身死后自家子孙落得个什么下场，马日磾还是知道的。

远的不说，难道何进这个大将军，就有个好下场了吗？

大家都愿意去相信自己的亲人，就和高祖开国之后，疯狂减除异姓功臣，分封自己的子孙。可那些子孙却为了他那个位置打了个死去活来。

马日磾完全有理由相信，倘若有一天刘和大权在握，而且娶了马栩的话，他自己那几个蠢货，必然少不得被重用，或者费尽心机去钻研，那到时候，马家就离灭亡不远了。

“我只是看到了他心底那一丝的纯净与善良，至少在他这里，我不用担心会落得和高祖朝那些人一个下场。”

娄圭摊开手，十分真诚的向马日磾说到。而院子外，嘈杂混乱点声音愈发明显了。很明显，一群战斗力很强的家伙加入了这场混乱。

但这伙人明显不属于任何人，他们不属于刘表，也不属于袁术，他们只为了自己。

这群人，就是盘踞南阳的本地世家。

本地世家作为地头蛇，自然是不愿意去相信任何人的，不论是前南阳太守张咨，还是现在的南阳太守袁术，他们只相信自己手里的刀枪。

再汉名族的血性还没有被彻底被儒家的伦理道德渗透的并同化的时候每逢乱世，人们更愿意去相信手里的刀枪，而不是任何的军阀。

对于他们而言，刘秀是过客，袁术同样也可以是过客，只要土地在他们手里，那他们才是这个地方的主人。

没有人去质疑这一点，汉皇帝也是土豪，刘家也是世家，所谓朝廷，不过是刘家土地略微大些，而他们的土地略微小些罢了。

他们可以推出刘家作为他的的头，同样也可以不认可这个头。

也许关中的世家和山东的世家是有那么点不一样，甚至有点摩擦。但大家存在的意义，不就是一起拥护着这个头，然后高高在上的踩在那些泥腿子们身上嘛。

所以在混乱的时候，他们是很愿意在防守之余，去做点别的事情的，就比如趁机干掉某些和自己有仇的世家，亦或是去干掉某个异常固执，不愿意把土地卖给自己的泥腿子。亦或是出去杀人，图个乐呵，毕竟这可是乱世啊，乱世要是不死人，那还了得。

“那等安定下来。我等送马大人东去。”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