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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梦有痕第15部分阅读(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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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文,安答远斗志勃勃,投入新的生活。

因为黑锅有人背了,安答远又接着回到辛者库,“官复原职”,继续做着自己的小小书记。在容嬷嬷的教导下,安答远慢慢地将家人的惨遇压在心底,学着微笑着跟那些贵人们打交道,因为她知道,要想为自己向那两名无辜的宫女和她们的家人赎罪,必须先要自己得势。

安青映初听到安答远被宁妃关押的消息时,虽然焦急,但是并没有轻举妄动,她相信,知道事情原委的容嬷嬷会比自己处理得更好。

果然,容嬷嬷找到了皇贵妃,皇贵妃给皇上吹了枕边风,还顺带着告诉了赵与君。

皇上因为这件事深夜造访凤鸣宫,第二天皇上离开时,皇后倚窗发了一早上的呆,然后就叫进去一个小宫女。

而赵与君在得知安答远被宁妃关押的消息后,翻身下马,一路狂奔至宁安宫的地牢,救出安答远,将她带到凤鸣宫,见到了皇后。安答远是皇上和皇后默许的赵与君的妻子,由他去救,合情合理。

安青映听说两个无辜的宫女和她们的家人的遭遇给安答远带来的变化时,只是微笑,心底唱了声佛号“阿弥陀佛”,感激那两个宫女的血,还有被流放的十几口人,是他们让自己的侄女儿学着长大,学着成为未来君王的女人。

太后时不时,会让安青映去辛者库把安答远接到凤慈宫,闲话家常,常常对着那些后妃和皇孙们称赞安答远乖巧懂事,心思灵巧。

小小的书记,在皇宫里,渐渐成了人们巴结的对象,隐然有了当初刚刚赴任,担当皇后大宫女的安青映的威仪。

第七十六章 女人之间的对决(一)

安答远身体里住着的到底是一个成熟的白湘盈的灵魂,一旦下定决心,行动力非常之强。

安答远主动向容嬷嬷请教宫里人之间盘根错节的利益关系,还有宫里与宫外的千丝万缕的联系,虽然容嬷嬷长期居住宫中,但毕竟是个老人,曾经提拔过不少的贵人妃嫔,知道的够安答远学习很长时间的。

除了知己知彼外,安答远开始主动跟那些娘娘们打交道,最首选的不是hou宫中权利最大的太后,不是跟自己关系良好的皇贵妃,不是执掌凤印的皇后,也不是宫里势力较大的贤妃和宁妃,而是最安静的淑妃。

冥冥之中,安答远觉得自己真正的贵人应该是淑妃,那个在宫里存在感不过比吃斋念佛的林贵妃高了一点点的人,忠顺王赵与文的娘亲。

或许是安答远走运,在她正愁没办法光明正大地拜访淑妃的时候,皇上下了一道圣旨,册封淑妃为淑贵妃。安答远听容嬷嬷说贤妃为此跟皇上大闹一场,结果不但没有获得安慰,反而被皇上罚禁足一个月,连淑妃的册封仪式都不能参加。

安答远叹息,曾经青云直上的贤妃如今已经没了强势的文家军做靠山,怎么还能奢望贵妃的品阶呢?那个随便处死一个美人却觉得堪比捏死一只蚂蚁的文贤妃,已经成了hou宫得宠的曾经,是一段再也不复的历史。

安答远本来是央求容嬷嬷让自己作为送贺礼的宫女去淑云宫的,谁承想玉茗棠来了,带着淑妃邀请的口信。

囊中羞涩的安答远,最终将自己已经整理的北邙山地理志作为贺礼带去了淑云宫,容嬷嬷另外派了一个小宫女带着一把琉璃骨的扇子和一尊玉佛去庆贺。

安答远紧紧地跟着玉茗棠,一步也不敢离开,因为她就像现在的文贤妃,曾经的那些皇子伴读、大姑姑的侄女儿的尊贵的身份已经不再,她不过是辛者库一个小小的书记,犯了一点错,都有掉脑袋的危险。

玉茗棠见状,只是叹息,拉紧了安答远。她知道安答远对皇宫里的人的恨,因为那场洪水里失去的家人,与此同时,安答远也开始惧怕这个皇宫。

远远地看见赵与文面带微笑地走过来,看见安答远的时候正想去敲她的脑袋打趣儿,谁知安答远脸色一寒,瞬间已经跳开。赵与文尴尬地抬着手臂,讷讷地说“怎么就成了这样?”

玉茗棠想把事情告诉安答远,但是又怕后果会更严重,只好忍住,微笑着对安答远说“阿远,你如今可是连王爷也恨上了?”

安答远这才觉得自己做的似乎有些过,但是心底又有个声音提醒她,是这些尊贵的人杀死了自己的父母和弟弟妹妹。纠结良久,安答远到底敌不过曾经的那些美好,微笑着说“真是的,都要做父亲了,还这么爱闹人!”

玉茗棠面色一红,一只手抚上微凸的肚子。

赵与文心里一宽,庆幸安答远还没有因为家人的离世而恨上一切,这样,或许自己的十七弟的追妻路会好走一些。

三个人慢慢恢复了往日的融洽,说说笑笑地往前走去。安答远还玩笑地说“你们成亲的时候我没做上压床娃娃,如今你们孩子都有了,我可要抢先做他的干娘!”

玉茗棠失笑“你如今才十一岁呢,又没有许下人家,怎么能做别人的干娘?”

安答远垂首,小声嘀咕“谁说没许下人家呢?”那个皇后,不是早就决定自己的一生了吗?还有太后,虽然跟皇后像是有很大的嫌隙,但是对于这件事也是极力赞同。

玉茗棠没听清楚,问“你说什么?”

还没等安答远回答,前方就响起一个女人撒泼哭闹的声音“你凭什么当贵妃?不过是有个儿子罢了!可恨本宫晚生你许多年,还没能怀上帝裔,要不然今天接受朝贺的就是本宫了!刘淑云,你一个一直都不得宠的女人,凭什么抢走属于我的贵妃头衔?!……”

赫然是贤妃的声音秉性。

赵与文一皱眉,怒道“可恶的女人,真是欠教训!”说着,赵与文就要跑过去。

玉茗棠面有愧色,一把拉住赵与文,急切地劝道“怎么说我们都是小辈的,你能说什么,做什么?表姐她,她,也是个可怜人……”

赵与文想甩开手,又怕伤到玉茗棠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只好任由玉茗棠拉住自己,说“那也不能让母妃被她欺负了去!她以为她是谁啊,文家军如今落魄了,她只是没有子嗣的妃子,凭什么跟母妃置气?”

玉茗棠焦急,说话的声音也大起来“如今母妃都没有说什么,你为人子的上去算什么!她到底还是我表姐,没有她咱们也成不了亲,你,你……”最后,玉茗棠急得暗自啜泣,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那也不能任由她坏了母妃的册封仪式!”赵与文急红了眼。

玉茗棠一甩手,赌气道“你去吧你去吧!回头被父皇惩罚了,只能当我和孩儿福薄,没本事帮你!我们娘俩也没脸活了!”玉茗棠说着,眼泪就唰唰地流了下来。

赵与文见状,搂住玉茗棠,连声叹息。

安答远摇头,赵与文确实太冲动了,贤妃来闹事是她的不对,可是赵与文要是上去了,可就是他对长辈不敬了,这可是个重罪。再说了,贤妃到底是玉茗棠的表姐,两个表姐妹曾经还一处处过,感情还是有的,赵与文这么一闹,玉茗棠不是更加为难?

“不得宠”的淑妃能够安安稳稳地度过这么多年,又有非常得宠的儿子,还意外地被封为贵妃,得不得宠,显而易见。安答远认为,赵与文完全没有必要上前撕破脸皮,自然有人帮淑贵妃善后。

“王爷,事不平有人管,路不平有人铲,别着急,贤妃娘娘还在禁足中就私自跑出来不说,还来大闹,不就是觉得皇上做的不对吗。皇上都不对了,难道她就是对的?”安答远反问。

玉茗棠连连点头,说“阿远说的对,母妃贵妃的头衔是父皇册封的,自然没什么不对的。表姐如此闹,恐怕父皇也不会放过她。”说着,玉茗棠一脸的担忧,看向大殿。

“不用皇上出马。”安答远苦笑,指着大殿门口说“自然有人帮着淑妃出头。”

大殿门口,一个浑身粉色绫罗的半大姑娘,指着殿内,粉面含威,厉声指责“这是在做什么呢,是觉得皇上的决定并非英明,要牝鸡司晨吗?皇后还在呢,怎么没个上下尊卑的!主子一时糊涂,你们这些做奴才的也都是死的吗?”

第七十七章 女人之间的对决(二)

安答远叹息,如今的陈如丽果然早就脱胎换骨,在皇宫生活得如鱼得水。

陈如丽的一番斥责,让贤妃停止了哭闹,贤妃身边的宫女太监也都跪了一地,齐声认罪求饶。

赵与文皱眉“怎么是她?”

“怎么,你好像不待见她一样,她可是做了你想做又不能做的事。”安答远苦笑,她可以预见,有了陈如丽这个对手,自己未来的日子不会好过。安答远下定决心,绝对不给赵与君当老婆,她要成为像姑姑安青映一样的大姑姑!

赵与文不屑地哼了声“谁要她帮忙?不过是狐假虎威!”

玉茗棠扯扯赵与文的袖子,说“小声点,皇后还在她旁边呢!”知道自己的夫君是为了弟弟和安答远而讨厌陈如丽,玉茗棠虽然也不喜陈如丽,但也不想得罪皇后。

安答远笑,心里想,赵与文的这个“狐假虎威”用的真的很到位,要不是因为陈如丽身后站着皇后,只怕也没人把她的话当回事。

怕跟陈如丽见了不知道又要惹出什么麻烦,再说有皇后在自己也不好跟淑妃“闲话家常”,于是安答远将自己整理的北邙山的地理志交给赵与文,拜托“麻烦王爷把这个交给淑贵妃,就说是阿远的一点心意。至于那里面,”安答远看了看一脸趾高气昂的陈如丽,苦笑“我还是不进去了。”

赵与文虽然觉得遗憾,毕竟邀请安答远是赵与君的意思,他只是假托是母妃淑贵妃的意思。既然赵与君如此安排,肯定有他自己的用意,要是这会儿安答远走了,赵与文不知道怎么交代。

玉茗棠是知道内情的,小声替安答远说话“那个人见到阿远,只怕又要闹出什么事来,到时候只怕母妃的册封仪式真的会被搞砸的。”

赵与文想想,只好无奈地放安答远离去。

眼前花石迷蒙,小桥流水的,精致非常优美。

尽管安答远不想承认自己迷路了,但最终还是不得不悲催地坐在石头上,捶着两条都走肿的小腿,等待着恰巧经过的某位宫女或是太监。

安答远虽然入宫有些时日了,但是从来都没有来过淑云宫,所以对于淑云宫很陌生。本来是打算一路紧跟着玉茗棠的,谁知道偏偏来了陈如丽,为了避免跟某个有“受害妄想症”的女人面对面,安答远只想着逃开,倒忘了自己不识路,都没有想过带个小宫女一起。

时过中午,安答远等得头都晕了,还没看见一个人影。想想也对,淑云宫宴请后妃,宫女太监们全都调动了还不一定够,有谁会想着来这个偏僻的鬼地方!

安答远顺手掐下一朵刚打骨朵儿的秋菊,一个花瓣接一个花瓣地扯着,嘴里念念有词“有人来~没有人来!有人来~没有人来!有人来……”

可是一朵花都要揪完了,还没有一个人影,甚至连只鸟儿都没有!安答远气急,一下子站起来。

可能是坐的久了,安答远猛地站起来的时候,觉得眼前一黑,脑子有些晕,身子颤了颤。赶忙扶住自己的脑袋,安答远闭上眼睛深呼吸几口。睁开眼睛的一刹那,安答远觉得眼前像是闪过一个人影,不过一转即逝,安答远苦笑,或许是自己心里太渴望有人带自己出去,所以产生的幻觉吧。

安答远握紧双拳,下定决心,一定要找到出去的路。

“左转……右转……向东……好像走过了,那就是往西?……西,西,西……北面吧?……”

安答远一边走,一边喃喃自语,手还比划着方向,来来回回又绕了好几圈,安答远终于看见了淑云宫的大殿檐角上的吉祥兽。心里一喜,安答远奔向前方的月洞门。

就在跑到门口的那一刹那,前方陡然出现一个人,安答远躲避不及,两个人狠狠地撞在一起,跌向月洞门的两边。

安答远揉着碰疼的鼻子,一边喊着疼,一边去看自己到底撞了谁。不看还好,一看安答远的疼痛立刻全飞走了,慌忙从地上爬起来,就要去拉对方“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有意的!你没事吧?”

陈如丽一边摸着自己摔疼的屁股,一边打开安答远伸过来的援助之手,恨恨地说“还没死呢!”

安答远尴尬地收回手臂,讷讷地站着,不知道说什么好。别以为她不生气,其实她恨不得痛痛快快地跟陈如丽干上一仗,可是想起自己进辛者库的目的,想起那两个因自己而无辜枉死的宫女和她们的家人,就不敢随便再得罪人,尤其是眼前这个已经成功蜕变的陈如丽。

“我就说嘛,怎么淑妃册封贵妃这样隆重的场合你怎么会不来!”陈如丽高傲地瞥了一眼安答远,拍拍手上的灰尘“怎么,不去大殿却一个人待在这里,是不是不想见到我?”

安答远看着陈如丽不可一世的样子皱眉,此时的陈如丽完全就是当初那个娇纵的小姑娘,怎么一点都没有看到平日里的沉稳和八面玲珑。

像是看出安答远的疑惑,陈如丽虽然不屑但也真心地说“一直以来,我的对手就仅仅是你而已,你然如此,我也不会在你面前伪装什么。大家各凭本事,看最终谁能够得到表哥!”

安答远心惊,不知道原来自己才是陈如丽的眼中钉、肉中刺,更惊讶陈如丽可以看透自己的心思。怎么现在,自己比陈如丽更像个孩子?

苦笑一声,安答远实话实说“我想你可能误会了,我从来没有想过跟你争什么。”

陈如丽啐了一口,说“真虚伪!明知道我姑妈他们的心思,却还假惺惺地跟我说你对表哥没意思,你还真当我是三岁小孩呢!”

安答远无奈,耸耸肩,怎么有人就是听不懂实话呢?不错,对于皇后的安排自己无能为力,但那也不代表自己乐意去跟很多女人争一个男人啊!

“不管你信与不信,”安答远万分真诚“如果可以,我会成为华方国皇宫的大姑姑,而不是谁的妻妾。你应该知道,当我姑姑就是这么选择自己避无可避的之路的。”

陈如丽像是不相信,凑上前问“你确定?”

安答远点头,无比坚定“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陈如丽不死心,又问“那你对表哥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吗?我才不相信呢,表哥那么好!”

安答远的心思一瞬间有了一点点的裂缝,但她以为是自己多想了,摇摇头,安答远微笑“自然。别人当宝,我未必不可以当草。”

安答远知道自己的这句话有些过分,可是目前她实在不想跟陈如丽杠上,说些过分的话安慰她,不过是空口支票,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吧。

可惜,安答远想错了,陈如丽对她的“真诚”不过是为了引她上当,当身后响起一声沉闷的疑问时,安答远觉得自己的脑子一下懵了。

“真的吗?”

安答远听见身后传来赵与君的声音,那么压抑,有着十三岁少年不该有的沉痛和忧伤。

第七十八章 爱恨纠葛(一)

安答远听见脚步声接近自己,赵与君淡淡地问“我无足轻重,是吗?比起你的大姑姑的尊崇,十七殿下的妻子辱没了你吗?”

安答远一时愣住,不知道怎么回答赵与君虽然淡然实则质问一样的语气。远处淑云宫大殿里的欢闹声传来,更衬得此处寂静异常。心里虽然恼恨陈如丽故意设个圈套让自己钻,安答远还是期待陈如丽会先开口,打破这份沉静。

可惜,安答远的希望落空了。陈如丽只是委屈地看着赵与君,羽睫颤了颤,接住一滴泪珠。

赵与君心里酸楚,从来不知道安答远竟然这样嫌弃自己。赵与君心里对安答远有份愧疚,因为安答远家人的离世,若是当初自己不让皇上下圣旨让安答远伴游,至少她的母亲和弟弟妹妹会安然无恙。

可是,赵与君从来没有想过,安答远会这样不把自己放在心上,陪伴自己竟然完全比不上大姑姑的名分?!亏得自己见陈如丽鬼鬼祟祟地出来,还特意看看是不是要欺负她。上次自己生辰安答远没有任何表示,甚至都没有开口祝福,已经让赵与君伤情很久,没想到今天,安答远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

叹息一声,赵与君走到安答远面前,伸手想要像以前一样揉乱她的头发,但手停在半空中,半晌,停留在陈如丽的肩膀上,说“你先回去,好吗?”

陈如丽原本以为赵与君是决定选择自己了,谁知却是要将自己支开,心里怨恨,但看着赵与君一脸的悲伤,又心痛又无奈,只得委屈自己,点头乖巧地离开。

经过安答远身边的时候,陈如丽顿了一下,然后委屈地看着安答远,两行清泪潸然而下,哽咽道“你,你,好好对表哥吧,我……”

陈如丽猛地捂住脸颊,哭着跑开了,更衬得安答远无情无义。

安答远心内悲叹,该死的女人,走了还不忘摆我一道。安答远垂着脑袋,一字不发,像是做错事等待发落的孩子。

沉默在两人只见蔓延开来,安答远甚至听得到自己的呼吸声。不安地抬头,偷偷看了赵与君一眼,发现他正对着一丛花发呆。

“那个……”

安答远张口想要打破沉默,谁知赵与君截下她的话,像是情人间的私语一般,说起一个华方国皇宫的秘辛

“我是个身世复杂的人。”

安答远一愣,脑子开始运转,想象着皇贵妃跟谁偷情生下了赵与君。

“傻瓜!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赵与君突然轻笑,一只手轻轻地拍了一下安答远的脑袋,神情里全是宠溺。

安答远也笑了,觉得两人之间的怪异一下子消失,慢慢地恢复到最初,忍不住打趣儿“你又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怎么知道我想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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