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2/2)
花隐寒不答,开始比平日更加粗暴的占有她。花椰知道他是在生气,可是却不解他到底为甚么而生气。
待他终于发泄,自她体内退出,花隐寒退坐在一边,喘息一阵,才道“他长的真俊俏……比我和石大少都俊俏。”
花椰怔,她只想知道那少年说了甚么关于小姐的话,并不关心他长的如何。虽然他的确非常英俊……“但那于奴婢又有甚么关系呢?”她颤声问,疼痛还残留在她体内,双手还被绑吊在斜梁上,她无法坐起身,只能努力的仰着头看二少爷。
花隐寒不答。
这一日他又来茶坊。这茶坊里的茶博士已经认得他了,他一进门就连连招呼“唷!花二少爷!您来啦!我们这新进了上好的碧芽子,要不要给您彻一壶?”
碧芽子,就是时下流行的“碧云茶”最嫩的茶叶。花隐寒在家里也时常喝的,并不觉得如何稀有,也无意与他咶噪,挥挥手那博士便识趣的下去泡茶了。待茶泡上来,他喝了两口,便突然觉得身后的气氛有了一种异样的骚动,似乎此时坐在茶坊里所有客人,注意力全被吸引到了同一个方向,而且正好是在他的身后。
花隐寒转过身,一眼便认出,这就是花椰要他找的那个少年。
一袭白衣,衣领和袖口却用红缎子围的边。那少年细眉细眼,双目斜飞,皮肤白净的似乎不是凡人。花隐寒自詡自己也是方圆数十里挑灯美男子,可是这少年竟耀眼的令自己不敢上前搭话。
其实不用他来搭话,那少年一眼就已经看到他了,便走了过来,与他同桌。
“你似乎找我很久。”他第一句话就这样说,声音清澈如玄冰。
花隐寒惊讶。他从来没向任何人提起这件事,每天只是坐在这里喝茶而已。“你怎知?”话一出口花隐寒便后悔,他的自尊不希望自己招惹这个少年。“不……不关你的事,你请自便。”
那少年微微一笑,笑容纯洁的好似没有心机的孩童“你今日不会睬我。但过得第二个朔月,你必会再来。”说罢,便坐到一边,要了一壶茶水,吃了些果子,便自顾走了。
待那少年人走了,他才招茶博士过来“刚才那个白衣少年,你可认识他么?”茶博士摇头“二少爷,像您这般,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我也认不得几个……”言下之意,根本不知道这个少年的来历。
打听不到这少年人的来历,花隐寒越发不是滋味。越想,越觉得自己笨。他怎么会知道自己在找他?一定是有人告诉他的,那人当然只可能是花椰!——哪里是为了珠儿,她必是为了她自己。她想与这个少年偷情,却苦于没有办法,所以便托了自己。自己却这样笨!每天这样辛苦的跑来跑去,结果却只是给这贱婢利用,做了她偷情的传话之人。
想到此节花隐寒当然怒气冲冲,回来便报复在花椰身上。“明天我不再去了。”他宣布,“明天也不会再来这里找你。”
花椰很是失望。她不明白花隐寒到底是遇到了甚么事,所以这样生气,甚至怀疑自己。她无力的平躺,望着湿霉的顶棚,不发一语。
花隐寒此时更希望她会询问,会质疑,会争辩。可是她却甚么也不说,令他更加焦虑。难道自己的推测都是真的吗?——少经人事的他却不知道,花椰根本连他脑子想甚么也没猜到。他扯下系在花椰手腕上的腰带,穿起衣服,花椰斜坐起身,曲膝半卧,双手撑地,手腕上被腰带勒出条条青痕。纵使花隐寒千般恼恨,却也心生怜爱,终于跪下身,将她揽在怀中“好罢,我不计较。但你要应我,从此不再与那少年见面。”
花椰茫然,她都不认识那少年,怎能随便应允?一时踌躇。花隐寒见她迟迟不答复,终于一咬牙“好罢!你要答允我,一则不要让我知道你和别的男人有甚么关系,第二别再要我传话。只需答允我这两点条,你爱在外面见甚么男人也随你。”
这是花隐寒做出的最大的牺牲与让步了。他也不明白自己干嘛要这样迁就一个婢女,可他就是如此,宁愿不要尊严,如此低声下气,他也不想与她断情。
——也许,因为她只是个婢女罢。
如果是他正式的妻,他必定连她看一眼别的男子也不允的,但因为毕竟花椰只是婢女,所以花隐寒便不在意她与多少男人相好,他只要花椰在他面前时,只是属于自己的唯一的女人便好。
花椰终于点头,花隐寒也终于松口气,怜惜的再度将她抱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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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章 梦中的新娘
一晃又一个半月过去,这日正是十一月二十九日,花家小姐与石家大少大喜之日。两家都张灯结彩,大肆铺张。按习俗,石家大少一早就得出门迎亲,到了花家之后还要进行一系列程序之后才把新娘接回家。迎亲的队伍在返回的途中必须要走与来路不同的路线,来与回各绕半个城池,吹吹打打要全城的人都知道他石家今日大喜。到了石家之后,还要先行入门之礼,要花老爷亲手将新娘抱出花轿,还要跨过马鞍、火盆,进得正厅还有一系列仪式,全部完了新娘被扶入洞房,新郎却不能去,他要陪客,因为这时候对于宾客而言,正题才刚刚开始——开吃。
石千躍有些心不在焉。他一直注意着花小姐身边的丫环,只看到一个婆子,还有一个明显比花小姐年纪大的丫头,那天来试婚的婢女呢?他借着敬酒,在院子里转了好几圈,还是没有看见,但又不能向花家人打听,只能晚上入了洞房之后,再向自己的妻子问问看罢。
待天色渐黑,宾客渐散,已经八分醉意的石千躍入了洞房,挑了花小姐的盖头之后,却惨叫一声,推门跌跌撞撞就逃入院中。
院子里的宾客多半已经走了,但部分本家亲戚还在,由石大老爷石宗远招呼着。众人见这新郎这般狼狈,都禁不住笑出声来,石宗远也赔笑,上前扶起石千躍,低声喝斥“躍儿,你做甚么?这么多人都看着呢。”
石千躍却脸色发青,嘴唇发抖,道“爹……爹……这……这……”他伸着手指,哆哆嗦嗦指向新房,似乎房间里有甚么可怖的怪物。
平时不见外人的石家夫人们在这大喜的日子也都在前厅里陪坐,听到动静也都过来看,见石千躍这般动静,面面相靦,然后又一至将目光转向石宗远。石宗远皱眉,他不方便进入新房——那毕竟是他儿媳的房间,平白进入会惹人非议——他向立在一边的大夫人程氏使个眼色。石千躍是她是亲生儿子,她自然应该进去看看到底出了甚么事。
程夫人会意,明白丈夫很不高兴,瞪了爱子一眼,走进房去。石宗远命老仆石贵扶住石千躍,回头向余不多的客人招呼道“各位少坐……”
他话还未说完,蓦的却听到房中,夫人程氏也是一声凄厉的惨叫,“碰”的一声撞出门来,跌跌撞撞的不小心在门口拌倒,几乎是手脚并用的倒爬出来。
起先石千躍的举动大家虽觉得奇怪,但还不至于惊异,但现在看到连夫人也是如此,众人脸上皆变了色,石宗远顾全颜面,咳嗽一声,压着心头怒火,慢慢走上前,皱眉道“夫人,何事如此惊慌?”
程氏面无人色,抬头看他,伸手一把将他抱住,尖声叫道“老爷,新娘是鬼……是女鬼!”
——这个女子的相貌,分明就是她前几日连夜噩梦中,那个上吊死去的新娘。
就连那腮下的两棵小痣,都是在梦中,见过数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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