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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六章 雁门关告急!(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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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心勒马行至夏侯淳身侧,状若无意地道:“那妮子的情绪貌似不对劲,你找个机会好好跟她解释解释。”

听闻此言后,渣男夏侯淳颦眉,振振有词地道:“本宫作为堂堂太子,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么?”

一听这话,王师立父子、丁仲因以及华元化等人默默走开,识蝉抬头望天,喃喃自语道:“地狱空荡荡,渣男在人间呐。”

救治好夏侯淳后,慕容烟便蹲在张明月身侧,为其包扎,紧接着便是舒缓宋小婉心神之力,甚至还用其神秘法术,为其疗伤。

天心脸色一恼,这妮子怕是已经彻底沦陷了,如此不顾一切的为夏侯淳付出,就不怕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么,呵,这个傻姑娘啊。

回到慕容烟身侧,见她仍在小心翼翼地为宋小婉、姚崇以及张明月等人疗伤。

夏侯淳上前,将宋小婉揽入怀中,只见这个小妮子虽然昏睡过去,小樱桃嘴唇咬得死死地,偶尔呢喃声响起,还有咬牙切齿的悲愤声,似乎在做噩梦。

“太子哥哥,婉儿不要死,婉儿不想死,婉儿....”

天心瞥了一眼正在处理姚崇后背伤口,只见她默不作声,顿时心中一叹,暗骂夏侯淳渣男。

“殿下,这个叫孙凤薇的俘虏说是认识您。”只见华元化提拧狼狈不堪的孙凤薇来到夏侯淳面前,宛若丢奴隶般将她扔在地上。

孙凤薇脸色凄厉,眼神怆然,似乎尚未被萧世龙抛弃中反应过来。

当她看见夏侯淳后,猛地惊醒,大叫一声,如避蛇蝎地向后缩去,嘴里念念有词:“不是我不是我,是他,是他,都是他指使我这么做的。”

她疯狂后撤,退至华元化身侧,下意识抱着他大腿,嘴里哀嚎道:“救命,救命,不要杀我,你再也不敢了,不是我害的。”

丁仲因怀疑这女人被吓坏了,迟疑道:“她果真疯了?”

慕容烟看了过来,只见是孙凤薇后,脸色微变,连忙跑了过来,待确认其身份后,她一脸复杂,感触颇深,轻叹道:“她也是个可怜人罢了。”

天心冷眉一瞥,淡淡地说道:“对敌人怜悯,便是对自己仁慈,希望你以后再犯这种愚蠢的错误。”

说完她抽出一把利剑,冷冽目光落在孙凤薇身上,似在寻找合适的部分。

瞄准孙凤薇大腿,正欲插下。

“等等!”慕容烟止住了她,脸色变幻片刻后,无奈道:“同为女人,何必如此折磨于她。”

天心冷嗤:“你怕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因为她,当初在晋王府,你那位世兄可是差点被丧命,若就这么放过她,你就不怕她下次再卷土重来?”

慕容烟顿时一噎,看着地上的孙凤薇,正欲再说。

天心不耐烦地道:“行了,你下不去手,那就让我来,一边儿待着去吧。”

“求求你救救我,救我,我不想死啊。”生死危机之下,孙凤薇一脸痴傻的抱紧慕容烟,孤苦无依,楚楚可怜的求饶道。

慕容烟迟疑地看着夏侯淳,“世兄。”

夏侯淳轻飘飘地一瞥,淡声道:“任你处置吧,不过得让她无法伤害别人,否则便是养虎为患。”

慕容烟默默点头,俯下身子为孙凤薇疗伤。

“不要碰我!我很脏!我很脏!”然而,当慕容烟要去拉孙凤薇时,却见她一把将慕容烟推到在地,嘴里还胡言乱语。

慕容烟愕然,天心脸色一怒,提剑便刺:“找死!”

“不要!”慕容烟惊叫一声。

当!

天心手中长剑被夏侯淳挑飞,她猛地抬头,眸子一沉,“你什么意思?”

抱着宋小婉的夏侯淳微微皱眉,对着华元化挥手道:“先为她好好疗伤,不可欺负了她,否则本宫拿你是问。”

华元化肃容抱拳,“殿下放心。”

既然太子不愿当场斩杀,那就留着,当即将疯疯癫癫的孙凤薇带走,与俘虏营关押在一起。

天心看着华元化离去,冷哼一声,“你若不说出个所以然,我和慕容今天跟你没完。”

夏侯淳扶好宋小婉,稍作沉吟后,言道:“杀她自然可以,但你得先战胜她,或者说可以在战场上打败她,否则就不能在她手无缚鸡之力时杀了她,这叫胜之不武。”

天心都快气笑了,指着夏侯淳怒喝道:“你脑子被驴踢了吗?究竟什么样的猪脑子会有这般想法?换作是你落在她们手中,他们会这么对你吗?”

“你难道不知道成王败寇的道理?萧世龙既然败了,其手下生死自然由我等掌控,该杀则杀,永远不要对敌人有丝毫心慈手软,否则无异于自掘坟墓,你难道连这点都不知道?”

夏侯淳沉默半晌后,缓缓言道:“我当然知道,若只有我一个人,莫说诛杀区区孙凤薇,便是屠尽所有仇敌,我都毫不在意。”

他抬眼看着天心,再看向慕容烟,轻声道:“可我还有你们。”

慕容烟闻言,抬眼看向夏侯淳,脸色有些柔和,眸光泛着月光,星眸中似有一丝璀璨,眼底最深处似乎潜藏着柔情甜蜜。

只听夏侯淳春风般的声音响起,温声道:“希望倘若有朝一日,你们遇到危险时,也能被尊重以待。”

“君子之争,怎可不择手段?”

说完这句,似乎便为这场厮杀定下基调。

天心不甘,仍要继续反驳,不过待夏侯淳转身,看向俘虏时,她沉默了。

夏侯淳抱着宋小婉,倚靠在一具战死的战马上,言道:“想明白了?”

慕容烟凝思,抬眼道:“世兄是担心云霄也会如此对我大靖百姓?”

天心冷哼一声,却也没有反驳。

夏侯淳轻轻颔首,“不错,一个孙凤薇自然算不得什么,这几百个云霄俘虏我同样也不在乎,我在乎是我大靖子民的安危。”

可若我本宫今日杀了孙凤薇,本宫便有‘杀俘’之名,云霄俘虏必人心不安,也会徒增许多事端,届时若再悉数镇杀,那我大靖这‘杀俘’之名就彻底洗脱不掉了。”

他轻叹道:“如此一来,那被云霄俘虏而去的大靖百姓就彻底危险了,说不定云霄也会杀俘以泄愤。”

我做的了初一,别人自然也能做的了十五。

“既然你不方便动手,那不妨让我来。”张明月漫步走来,提剑对着夏侯淳言道。

夏侯淳无奈:“现在真的不能杀。”

张明月素白头巾束紧长发,对着夏侯淳冷笑道:“本小姐还从没听说,自己女人被人欺负成这样,还不能报仇的,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她冷哼一声后,直接朝着俘虏营走去,寒声道:“你不愿杀,我杀,山上坞壁寨子上百条人命,都死在他们手里,若不把他们都杀光,如何能消得我心头之恨?”

众人面面相觑,有些咋舌。

“张姑娘。”一声呼唤声响起。

只见姚崇虚弱开口,“张姑娘能否听姚某一言。”

不知为何,连夏侯淳得话都听不进去的张明月抿嘴不言,快速走回去将姚崇扶起。

他挣扎起身后,先是对慕容烟表示感谢后,再对夏侯淳勉强一笑:“多谢太子救命之恩。”

夏侯淳轻轻点头,一边拍着宋小婉,让做噩梦的她渐渐心神放松,彻底陷入深睡中。

张明月半蹲下,咬唇不语。

姚崇勉强笑了笑,“张姑娘乃相府千金,必是知书达礼、深明大义,定然知晓今日我等杀俘一人,来日我边境百姓遭遇的屠戮便会更重一分。”

“难道不杀这些贼寇,云霄入侵时就会心慈手软了?与其寄希望在敌人的仁慈上,不若施以雷霆之力,将彼等彻底剪除,如此一来才算一劳永逸。”张明月目光冷冽,杀气腾腾地道。

姚崇闻言悚然,仿佛直到此时才真正认识张明月,继而苦笑摇头道:“张姑娘所言何等惊世骇俗,要知道那可是灭国之战呐。”

张明月垂下头去,将头埋入双膝盖,无声哭泣。

夏侯淳微微皱眉,慕容烟看了过来,误以为是方才战场血腥场面,吓坏了这位张相千金。

不料张明月再次抬头时,秀目血红,语气哽咽,看着夏侯淳,一字一句地道:“殿下可知我爹之事?”

涉及那位尚书省端揆,夏侯淳脸色逐渐凝肃,稍作凝思后,缓缓言道:“旬月前,张相因本宫下野,初闻此事时,我亦深感内疚,奈何人微言轻,且已被逐出太康,难以影响朝中局势,否则定会为张相主持公道。”

他看了一眼张明月,继续言道:“不过随后本宫获悉,张相虽被萧眉联合百官罢黜,且并未真正被抄家灭族,而是由本宫麾下的诸葛诞等人护持出京,后来之事我便不再知晓了。”

张明月嘴唇蠕动,沙哑道:“殿下可知,我爹死了,但张相没死。”

“而且早在出京之前,我爹就已经死了。”

夏侯淳闻言愕然,众人同样神色一怔。

他皱了皱眉,“此话怎讲?”

张明月忍住悲痛,嘶声道:“我爹身上,似乎藏了另外一个人。”

华元化陷入沉思,言道:“此种状况,似乎与传说中西域的‘一体双魂’有些类似。”

“一体双魂?”

夏侯淳挑眉,莫非这个世上还有这种奇异之事?

然而张明月却摇了摇头,“那人与我爹性格迥异,而且执念很重。”

天心闻言一动,沉思少许后,抬眼沉声道:“与本尊性格迥异,又重执念,看来你爹应该是堕入邪魔歪道了,或者说至少也算走火入魔了。”

她语气一顿:“不过若是走火入魔,其心智必然浑浑噩噩,绝不会如此明达理智,既然如此,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她目光复杂,大有深意地道:“那便是此人乃是张相的心魔化身。”

谈及心魔化身与魔道,慕容烟下意识看了一眼夏侯淳,那位方姑娘好像就是魔道中人,不过看其神智清醒,毫无半点浑沌之兆。

识蝉叹了口气:“看来令尊应当是陷入了某种执念,并因此心生心魔。”

夏侯淳若有所思,问道:“不知张姑娘对现在这位张相,了解多少?”

张明月目光之中,似乎饱含恨意,银牙紧咬,凝声道:“那人名唤张载,修儒门圣人之道,乃是真正的儒门修行中人,也是而今的儒门真正掌舵人。”

夏侯淳眯眼,“儒门?”

儒门,这个隐藏在天下文武百官之中的最大门派,拜孔圣人为祖师,信奉儒教,暗中掌持了天下文脉。

包括大靖吏部在内的六部二十六司,拢共有大半都被儒门子弟直接或间接把持。

识蝉摇头晃脑,摸着下巴言道:“记得老和尚说过,当初大靖除了倚靠道门力量之外,儒门在其中也起到了不可估量的作用。”

夏侯淳轻轻点头,在他记忆中,与新任中书令秦道元这个法家代表人的杀伐果断不同的是,儒门子弟向来主张以‘仁义治国’,并奉行‘君舟民水’、‘君臣共治’之道,将天下万民的利益与文臣士大夫的利益巧妙结合起来,以此来与君权相抗衡,甚至是影响皇帝的思想。

常人不知道的是,在儒门士大夫核心思想中,皇帝这个怪物,最好是在他们儒门的熏陶、影响乃至控制之下,真正达到‘君与臣共天下’的目的。

由此可见,对于皇帝而言,儒门真正的野心有多么大逆不道了。

“太子若想知道太宗陛下的真正死因,或许可以找他问问。”

张明月凝视着夏侯淳,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来了一句。

夏侯淳变色,众人呼吸一窒。

识蝉眨巴眨巴眼睛,露出饶有兴趣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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