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节: 窗含雪(1/2)
漂亮的女子,皎洁的大雪;婀娜的舞姿,婉转的唱腔。一幅诗般的画面,鲁一弃的心似乎融入这画面之中,他似乎也是一朵随着那衣袖飞翔的雪花。
有了融入,才有体会。有了体会,才有感受。于是,感受告诉他,很恶心,很眩晕,很恐怖。
“退,别碰那雪!”独眼低吼一声,撑开“雨金刚”护住三人。独眼的吼声中有恐惧和恼怒,而在鲁一弃和他大伯听来却只有恐惧,这样的信息让两小我私家不由地随着独眼的脚步急切地往退却让。
那雪花舞成一团,紧追厥后,向三人泼洒过来。风很急,那雪花过来得也很急。光退是没用的,身背后就是弧形墙壁,已经退无可退了。只有往过道里走,可是到底应该走哪道门呢?
独眼把手中“雨金刚”机括一扭,伞面分成八块叶片一顺侧转三十度,就像是磨房里吹谷壳的转扇叶面。独眼左手握伞杆,右手转动伞把。那伞真就如转扇一般,兴起一阵风,把那飞翔的雪花向窗外吹去。
京腔的声调骤然变高,女子婉转的唱音变得尖锐无比,就如难听逆耳的针芒。那窗外舞蹈的行动也有些加速,但照旧舒展挥舞得很优雅。所差异的是又有两股劲风吹入,把独眼吹回的雪花翻转成左右两个漩涡一般。然后让过独眼手中伞面吹来的风头,从两侧包绕过来。
独眼变得有些手忙脚乱了,他把伞转向左面,稍稍吹退那些雪花,又忙转向右边。脚下也一点点地往后移动退却。一把“雨金刚”很难反抗住两面的夹攻,所以他们真的到了必须退入通道的时候。
“走这边。这里应该是生路。”鲁承祖坚决的说,那是因为他在这门口感受到强烈的过堂风。这门里的路能通到屋外,应该是从这里通行。
“照旧走这边吧,前面几道坎的扣子都是顺我们思路下的。对家把我们的每一步都算计好了,我们应该反其道而行。”鲁一弃很坚决的说。然后他没等任何人揭晓意见,毫无反顾地率先走入门内。
鲁承祖跟进来啦,他走得很快,他要走在一弃的前面。因为鬼坎差异于活坎,突如其来的袭击是针对离得最近的和最有袭中掌握的人。
独眼也跟了进来,他依旧拿着“雨金刚”守在门边。这位置离窗户远了,风也没那么急了。雪花过来要通过不是太宽的门,也变得容易防了。
门内没什么异常,只是依旧漆黑,幸亏波斯萤光石的亮度足够看清脚下的蹊径,那蹊径是逐渐变窄的,虽然不很显着,但鲁一弃照旧一眼看出。相比之下,是刚进门的地方最宽。
鲁一弃停下了脚步。鲁承祖这时已经走到他前面,可是他却突然停了下来,这让紧跟厥后的鲁一弃也不得不停下来。
鲁承祖微弯着腰,口鼻中呼呼有声,牙齿也格格直响,就象是在打摆子。
“你怎么了?!大伯!你怎么了?!”鲁一弃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状况。
鲁承祖微微回了下头,鲁一弃看到的是一张发青发绿的脸,两眼中也蒙着层灰绿色,脸上挂满黄豆大的汗珠。
鲁一弃吓一跳,适才自己要求退回去时,大伯也有这么一番痛苦的心情,可没这样厉害。他是不是也中了什么毒,要么就是中了什么邪。
他转头想叫独眼看一看,就在转头的瞬间,他见到一个灰色的背影从门前闪过,又是谁人似曾相识的背影。他不由一愣,这个身影似乎一直都跟在他们身后,他想干什么?
“看,我大伯……”鲁一弃现在最重要的事是要独眼看一下鲁承祖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可他说话的同时,转头再看大伯,鲁承祖已经恢复了原来的状态,除了额头还残留些汗水,其他的迹象全都消失了。
鲁一弃怔怔的看着大伯,他又愣住了,不是因为鲁承祖恢复了原来状态,而是因为他的眼光跳过大伯的肩部,对视到一双眼睛,一双漆黑里的眼睛,一双在燕归廊泛起过的眼睛。
背影和眼睛又都泛起了,岂非真是鬼坎里的幽魂在游荡,照旧在不知道的角落里还隐藏着什么更恐怖的工具。
眼睛眨都没眨就消失了,比在燕归廊消失得还突然。
舞蹈的漂亮女子却理所虽然地泛起了,泛起的历程显然很是突兀,也很诡异。她是逐步从门边看不到的地方飘到门里的,而且依旧只看得见背影。
雪花也飘舞进门口,但已经不多,远没了正厅里那么漫天飞翔的狂劲,只有衣袖和裙裾边尚有少许些在盘旋。
京腔的声调唱得越发尖锐,让人有情不自禁去掩耳朵的**。
独眼在退,他手中的“雨金刚”已不做旋转,伞面也恢复了原状。那点零星雪花的威胁,用这样的“雨金刚”来防御足足够了。
鲁一弃在纳闷,如此漂亮的背影,怎么会让自己有恶心恐怖的感受,会不会是那希奇雪花带给自己这种感受?但如果那漂亮女子的武器就是这飞翔的雪花,那么现在雪花已经快洒完了,她还跟来做什么?
鲁一弃还发现了一个现象,那女子的舞蹈虽然漂亮,但翻来覆去就几个行动,似乎单调些。而且这几个行动也徐徐在变形、在走样,虽然照旧那么婀娜、娴熟,却几多带有些怪异和僵硬。
变了!终于变了!
是行动变了,那女子一个后滑,如飘忽的影子闪到独眼的身边,一双白滑的小手从宽袖中伸出来,手指是一个柔美的姿势,伸向独眼的脸。从手的姿势可以看出,那是要捧起独眼的脸,就象怀春的少妇捧起情人的脸。
鲁一弃大叫一声:“小心手!”
并不是因为他被手指抚过脸,导致面颊中毒他才这样大叫。他基础就没见到抚摸他面颊的到底是谁,虽然感受到的飘来飘去的身影和这白衣女子的婀娜身影很相似,可是不是就是她下的毒,他却不能确定。
他大叫是因为他从来没见过一个女子能把双手向后平伸得如此优美自然,就像是向前伸一样,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把胳膊转别过来的。除非她的骨骼是碎的,或者,就基础没有骨骼。
独眼应付女人的手段很老道,也很熟练。不知道寻常是不是也这样,那真没几个女人受得了。
他用“雨金刚”盖住那女子,然后往外一推。“雨金刚”在外推的同时收下伞面,然后一个翻手,“雨金刚”绕头画个圆砸向女子的后脑。把那后脑砸个正着,钢面、钢骨的“雨金刚”这下子砸得很重,发出一声闷响。而那女子在这鼎力大举一砸之下竟没有丝毫损伤,只是原地转了几个圈,然后顺着这力,快速飘移向鲁一弃。
“小心毒!”这声大叫是独眼发出的。
这句话让鲁一弃知道了,这漂亮女子也是个会用毒的女子,不,不应该叫漂亮女子,不知道应该叫什么。就在她被砸得原地转圈的时候,鲁一弃没见到她的脸,他见到的除了满头青丝照旧满头青丝。他知道了,无论在哪个角度,他永远只能见到这女子的后背;那工具,她的手无论伸向哪个偏向都是向前。
鲁一弃不再手软,他不清楚他见到的是什么,他似乎又完全明确见到的是什么。这影子般飘过来的工具让他心中的恐惧和厌恶交织在一起。他现在唯一的目的就是不能让她靠近。于是他扣动扳机,咬着牙,发着狠,一枪接着一枪,直到打完枪膛里所有子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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