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节（1/2）

晚上徐建回家，姜霞告诉了此事。徐建设即拿脱手机打电话：“街道通行都半年了，为什么那条石款还不与人家结清？美化都市，搞街道革新还需要大量的条石，对于王卫民这样的民营企业家，我们要鼎力大举扶持，千万不能设‘卡子’啊！”

姜霞来到兰子的房间，告诉她说条石款的事已经办妥了。兰子将信将疑：卫民跑了几天都没着落，徐建一个电话能办妥？

姜霞说，他是主管城建的副市长呢！

“干妈，时间过得真快，想起我当初懵懵懂懂下放，又快要二十年了呢。那时候苦是苦，累是累，但也过得蛮有意思的，我现在很纪念那段日子。”姜霞斜靠在床头，用遥控器调小了电视机的音量。

兰子说：“那时候一得油呷，二得肉呷，连饭都呷不饱，还要两头摸黑出团体工，有么哩好？你现在过得不晓得比那时好几多倍哒！”

姜霞说：“那时候的人纯朴呢，心里没有那么多私心杂念，相互帮衬，也不相互怀疑。现在的生活条件是许多几何了，也没有什么体力活干，可我以为比那时候累，心里累比身体累更难受呢！”

最后一句话说到兰子的心坎上了，她望着姜霞，但猜不透她为什么会意累。

兰子从卫生间洗漱完毕出来，姜霞照旧那样一动不动地头靠床头坐着。她眼睛盯着电视屏幕，似看非看。

“你明天要上班吧？”兰子拉上窗帘，有敦促她回自己房间睡觉的意思。

“上班呢！”姜霞漫回覆得漠不关心。

兰子掀开被子一角，坐在床的另一侧，并将双脚偎了进去。

姜霞不光没有要脱离的意思，反而朝兰子的偏向挪了挪，偏过脸去对兰子说：“干妈，我今晚就在你这里睡啊！”

这话不是商量，兰子不阻挡。宽大的床上再加两小我私家也睡得下。

“那就睡吧！”兰子笑笑说。

姜霞迅速褪去长衣长裤，关掉了电视机。她乐滋滋地钻进被窝，像个灵巧听话的小女孩。

“霞霞，徐建对你好不？”兰子躺在床上问。

“他对我还好呢，只是现在在一起说话的时间比以前少了。”姜霞望着莲花型说。

兰子偷偷地瞟了姜霞一眼，从她说话的神态上看出她说的是真话，但真话里几多包容着不如意。

“霞霞，做女人既不容易，也很简朴，凡事知足，纵横莫比才会过得轻松自在。过日子得么哩巧，就是自己要给自己留条路，莫与自己过不去。”兰子伸手抚平姜霞枕巾的一角。

姜霞侧向兰子：“嗯，别看老徐现在是副市长，我看他过得也很累。哪怕是在家里，说句话都不随便，人变得机械了。”

仅凭在自己家里都不能随便说话，兰子以为向导干部欠好当，也当得没太大的意思。

“我都不想上班了，想到乡下租几亩地做农民呢！”姜霞说。

“你说么哩蠢话，还想下乡劳动革新呀？”兰子想阻止她这样的想法，虽然她知道姜霞是不行能再去乡下当农民的，但人一旦有了杂念，心性就乱了。

“真的呢！”姜霞说得很认真。

“你要是我的亲妈就好了。”姜霞突然流露出一份伤感与失落。

“哪么，你不喜欢干妈呀？”兰子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