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1/2)
五
人啊,这一辈子活的说有意思也有意思,说没意思也没意思。不管你在世何等的风风火火,到头来还不是黄土埋人了,就是一个土圪堆。活的好也黄土埋人,活的欠好也黄土埋人。娃娃们都过年回来了,让我过完年和妻子子一起到城里去住。说这村里现在也没有什么人了,就住你们这些妻子婆老汉汉了,有什么意思?唉,是没什么意思,娃娃们就是不明确,到那里也不如这里,老人不是说:"金窝银窝不如咱的狗窝",就是这个理。城里有什么好的,不就是汽车多,楼房高,人多,卖工具的多。憨娃娃们啊,那是你们年轻人喜欢的,我们老人照旧喜欢这村里,没事的时候就出去转转,在路上溜达溜达,和几个老汉汉们坐在阳门道拉拉话、玩玩牌什么的。城里人也是人,乡里人也是人,都是人,那里的黄土都埋人了,一样。
路平一辈子没好活,就想看看孙子,跟死也没看到。这我算好的,我就那一儿一女现在都成事了,在城里上班,我也顺心了。家孙子外孙子都跑的呼噜噜的。家孙子、外孙子,都是孙子,只是前面多了两个纷歧样的字,实在一样,我望见是一样亲了。路大这小子半夜三更的不睡,敲我家门,什么事情,这么急。
"咚咚咚咚"的手撞门板声,你说你敲什么敲你,现在都几点了,半夜两点了,还敲。这能是谁了,敲什么敲,我常睡不着,刚睡着,现在醒了。你是谁么,你说你敲什么敲你,有什么事情天亮了就不能说了?不管,你就敲,管,我不想起,半夜三更的你敲什么敲。
我说:"谁啊?半夜三更的敲什么敲?"
他说:"老叔啊,我是路大啊!"
我说:"嗯,你有什么事?半夜三更你敲什么敲你,有什么事天亮了说。"
他说:"叔啊,急事,等不了,还请你老家给我开下门,我给你说说。"
我说:"憨娃娃啊,有什么事天亮了说,你说你半夜三更的敲什么敲你。"
他说:"叔,开下,我真的很急。"
有什么急事,能有什么急事?又不是养娃娃了,再说养娃娃你也没有婆姨啊,找我也没有用,应该找接生婆。半夜三更的,你敲什么敲你,你多数殁下了,后天就埋了。你说你怎么就没有在问婆姨上这么急过啊?传宗接代这是大事啊,现在着急火燎的敲门,你敲什么敲你,半夜三更的。
妻子子说:"哎,你照旧起来看看,娃娃说不定还真有什么事了,这娃娃也是可怜娃娃。"
我说:"就你心好,我心欠好。这禁绝备起了么,心欠好,能和你过的这么好,能让你当我妻子了,还一过就一辈子。"
妻子子说:"不要说这些没用的,我也没对你欠好,让你三年种下七八个种,只是你日月欠好,其他的没活,只活了两个的,你还你还你还说这话。"
怎么还和她吵了,没意思,现在不是说这些了。主要是看这敲门的有什么事了。半夜我也没开灯,一个开灯说话也是说,不开灯说话也是说,开不开就那样。再一个,开灯了妻子子会不兴奋,妻子子都脱的一条线不挂的睡了。总是老了,可是照旧会欠盛情思的,就圪蹴在脚地下拉,有什么说的就说吧!
他说:"叔啊,害你这么晚还起来,原来是不想这样,但村长太欺压人了。"
我说:"村长欺压人?不应该啊,他怎么会欺压人,这村里他是大能人了。"
他说:"好你了,你是不晓得,义务大叔,村长就是两面面脸。"
我说:"你说你三更半夜的就为说这么个,这我又晓得了。"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