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1/2）

村里现在是热闹了，应该回来的，不应该回来的，应该不应该回来的都回来了。以前冷冷清清的，只有老汉汉妻子婆的村子，现在是年轻人一天满世界的都是，这里一群群那里一窜窜，吃烟喝酒赌钱，都等什么着了，等什么着了，谁都晓得了。一个是在等选举，一个是在等村子里的工程开工。可是，选举和动工是有很大的关系的，必须得先选举好再动工，原来的没有关系，现在就偏偏的有了关系。动工的时间由人家国家说了算，你选举必须要赶在这个前面，为什么？为什么？这就是憨憨来了都晓得，因为这是个有油水的地方，谁向导谁就能沾着光。这美差是打烂脑都要争的。国家要修路谁能盖住了，谁能盖住了，谁也挡不住，农村人就更是挡不住。村里热闹，每年的过年才气有这么热闹，今年这算是百年一遇了。投票，投什么票，你们拿个票箱子就进来，我老男子怎么投？你说叫我惹谁？这不是为难人么，投谁都不成。

拿票箱子的不是村里的人，而是镇上政府派下来的两小我私家来监视了。什么监视，我又不是不晓得，早叫大能人和候二给买通了，听听这说话的语气，听话听音了，我老汉还不憨，能听出话是什么意思了。你们以为我憨着了，实在谁也不憨，人家就是不想和你较量，嫌贫困了。你呢？以为世界上就你是精人，人家都是憨憨，一下子二百五的劲来了，给你胡弄。我不投，是不能投，我也做了糊涂事，唉，投照旧不投啊，投也不是，不投也不是，投与不投都是不是，这就没有其中间的措施。

"现在的候选人有大能人、候二，二能人、路大，你们看你们想投谁就投谁，完全的民主。你们看看谁更适合当，就投谁，大能人是当了半辈子了，也差不多，给村里也做了不少事情，你们看看吧！"民主，什么是民主，就是让你这监视人这样给我说，我又不是不晓得，吃了人家的嘴软，拿了人家的手软。我一看就晓得你们吃了大能人的工具，还说你妈bi的什么做了不少事情。做个什么事情了，什么也没做，当了泰半辈子毬事没做，就是在给批下来钱时，拿到自己的口袋里有他了。还什么民主，就你们的民主，就是面面上的，心里指不定是怎么想的。民主就是嘴上说说，还给我讲，老子不晓得，你爱给谁讲去给谁讲。民主我家也没沾光，不民主我家也不沾光，民不民主都那样，和我有什么关系，给老子滚的远远价，民众的人又能怎么样。

请的用饭先是大能人和候二张罗的，前天晚上，我就去村里小卖部买烟，小卖部里是烟雾大罩啊，似乎有鬼在内里。三块钱的烟，我就吃三块钱的烟，你却给我拿二十块钱的，我说是三块钱的，你就给拿二十块钱的，我说我就吃惯三块钱的看，也给了你三块钱，你给我二十块钱的。我没要，你还给，我就想不通了，你有病了，我说是要三块钱的，你照旧给二十块钱的。我说："叔啊，我要的是三块钱的，不是二十块钱的，差十七块钱了，你总是让烟给熏坏了？候二从烟雾里走出来，说："拐子叔啊，你拿上，这是我给你买的。"笑的都快把嘴呲烂了。你妈的，今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一下子把你小子从养了一遍，给我买好烟，就是给我我也不要。你以为我不晓得你孙子要做什么了，你小子这是为着了吗？怕人家二能人和路大把你们给挤下去了，草鸡了，怂了，熊样。你以为你给我，我就能吃你的烟吗？我不吃，我就吃三块的，吃不惯这二十块钱的，太贵了。老子老男子吃不起，怕吃了肚子烂了。

我说："我不吃，我就吃三块的。"

候二说："拿上，一盒烟么，能有什么大乱子了，拿上，就是吃盒烟么。"

我说："我不吃，我有钱了，我能吃起了，照旧给别人吃吧！"

候二说："拐子叔，我也就明说了，不遮遮掩掩了，毬意思也没有，就是想为选举的事情拉拉票。"

我说："我晓得了。"

候二说："你看看，人家都拿走了，就你不拿吗？"

他给我指着脚地下的空箱子，酒箱子和烟箱子，一会我们都去县里的饭馆用饭，你老家也去吧！"

我说："县里去用饭？"

他说："是的，我车都弄好了，都在车上了。"我随着他去，一看车上坐的满满家，我家守田守财也在，这两个半脑子，给我人丢完了，人家叫你吃你就去，家里给你没吃饱照旧？憨娃娃呀，你以为吃人家的工具就那么好吃，吃了就是个难受，让你惹人了。

我说："你们两个给老子下来，谁叫你们去的。"

守田说："爸，你也去，你看看人家都去了，又不是光我们弟兄两个去了。"

我一看，就是，尚有精仁家的小子，娄福家两个小子，娄胖子和那肉脑小子，应去的都去了，大能人坐在前面自得的。大能人啊大能人，你还想当向导了，望见有些悬了就拿钱收买人心了，怂样，人家二能人和路大还没怎么的，你们就这样。谁选你们谁就半脑子着了。我又欠好再去说这两个半脑子，我说："我不去，你们两个去吧！"

望见候二谁人骚情劲就恶心，大能人都把你婆姨给干了，你还为他卖命，你就是个盖老小子。就是贱，舒服了个大能人，把你的婆姨给压在底下，你还能忍耐，你就是个牲口，候二啊，候二，这样的人当村里向导，怎么能行？你说能行吗？我怎么能晓得的，你管得住你的嘴，你管不住你娃娃的嘴，憨娃娃给吃几个糖就什么都说，说大能人骑着妈妈。你看你活的，和我都差不多了，不外我还干了娄胖子的婆姨，舒服那还真是舒服，把人舒服的骨头都散了。你了，就白白价受了，什么话也不敢说，悄悄价就受了。望见你谁人骚情样我就恶心，老子才不去，望见你就恶心。

二能人和路大还不晓得这事，这一车的人一投票肯定就是大能人和候二了。我望见了，老了的是大部门没去，去的都是年轻的。我看候二谁人骚情的劲，正不晓得是给谁打电话了，说："你们可一定要来，我们都等着了，这就是吃个饭没什么其他意思的，况且咱们都供过那么多的事情了，给兄弟赏个脸，我们村长也去。"

我算是晓得了，现在才晓得，原来是这两货啊。你妈的，还说民主，民主你给老子在这里胡咧咧什么，老子又不是不长脑子，老子个自会想了。用不着你在这里胡骚情，还监视，监视个毬了。监视的人都是这样的，还监视，谁监视谁了，都是一样样的货色，还帮着一方拉票，不晓得吃了候二的几多钱了。

其中的一个不耐心了，直接说："你还投不投，该怎么投你自己又不是不晓得，还犹豫什么。"

我说："我还不投了，我投不投关你什么事，你是做什么来了，我家的票全部作废，不投了。"

他们一个对一个说："你说你，就是耐不住性子，人家老汉情愿投谁就投谁，咱们又不管。你看你弄这么些事情，有用么，还倒霉于事情的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