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慰怀中苦(2/2)
走进书房,见包拯正凝思翻阅案卷,公孙策拱了拱手,轻唤一声:“大人。”
包拯闻言抬起头,看清来人后放下手中案卷道:“先生,甄生,找本府有事?”
公孙策微微颔首,退到一旁侧头道:“甄生自己说吧。”
甄生略顿了顿,抱拳一礼道:“属下参见大人,属下前来是有个不情之请……”她说着抬头看了看包拯,见他容色甚和,眼光示意她但说无妨,遂斗胆道:“属下想向大人申请一纸调令,前去协守开封府大牢。”
此言一出,包拯也颇感惊讶,甄生的巡检之职乃是末九品武官,守牢狱吏却是不入品级的下役,更况且以他之才干,肯定前途不行限量,又岂有自贬身价,请求闲置之理。
见包拯默然无语,甄生忙解释道:“属下请此调令并非不知轻重,任性妄为,属下……”
包拯看她神情紧张,温言宽慰道:“究竟有何原因,你且逐步道来。”
甄生见大人并未动怒,稍稍放了心,整理了一下思绪,斟酌道:“属下从公孙先生处得知了裴家庄少庄主涉嫌杀人一案,今日午后,听闻展大人已企图前往裴家庄请裴慕文到案,以展大人的为人,想必不会空手而归。”
“展护卫已前去说服那裴慕文?”包拯看了甄生一眼,他虽知只要裴慕文到案,所有问题便可迎刃而解,但眼光中仍难免流露出些许担忧,不由叹道:“展护卫与裴家有旧,只怕此去夹在公私之间,甚难自处。”
甄生应和所在了颔首,顿了顿,包拯又道:“甄生,你继续说下去。”
“是,大人。”甄生敬重隧道,“就属下所知,朝廷向来轻狱吏之职,我开封府中亦是由寻常差役担任,武艺精湛者多隶属于城防破案。通常里那些作奸犯科之人镣铐加身,牢门紧锁,倒不妨事。然而如今裴少庄主涉案,若不严加警备,只恐有失。”
“侠者以武犯禁,若那裴慕文越狱出逃,即是果真挑衅律法,本府须饶他不得。”包拯乃是朝廷要员,在他心中,律法即是国之柱石,不容丝毫亵渎。
甄生见他语气蓦然变得严厉,心中微悔自己言语欠妥,包大人的耿直闻名朝野,对于律法的维护更是远超人情之上,着急之下忙用求助的眼光看向公孙策。
公孙策见状微微摇头,眼中露出无奈的宠溺之色,他上前一步道:“大人且勿动怒,那裴慕文若能随展护卫前来主动归案,亦非藐视律法。但甄生所虑也不无原理,纵裴慕文无心出逃,也难保其属下亲友不会擅作主张,防患于未然,此举可免他行差踏错,将事件扩大,造成不行挽回之效果。”
包拯若有所思地看向公孙策道:“先生亦赞同甄生此举?”
公孙策淡笑道:“大人,学生以为,甄生所求虽无先例,却难为他一番苦心。况且以他智擒石贼之才,确是此任不二人选。”
包拯闻言,沉吟片晌,方颔首道:“也好,公孙先生,就有劳你开具调令。”
甄生闻言面露喜色,抱拳深深一揖道:“属下多谢大人,多谢公孙先生。”
公孙策见她眉开眼笑,心情都写在了脸上,不由拈须轻笑,面上带着几分慈蔼。甄生心满足足,正欲行礼告退,忽闻有人轻叩房门。包拯高声道了句“进来”,房门推开,三人抬眼望去,只见展昭一袭蓝衣长身立于屋外,从容地大步跨过门槛,手持佩剑抱拳向包拯略施一礼,随即侧身向门外望去。
甄生顺着他的眼光再次望向门口,只见一个身着灰衣,身形颀长,却极冷峻贵气的男子正负手而立,他注视着包拯,紧抿薄唇,一言不发。
单论外表,那男子相当出挑,与展昭、白玉堂可以算是鼎足而立了,然而白玉堂举止之间自有一股华贵雅致之气,虽也带着几分自豪与不羁,却与此人大不相同。这小我私家就像天山上孤苦的冰雪,寥寂而冷漠,这是甄生对他的第一印象。他剑眉入鬓,双目如电,只是默默站立在门外,身上所散发的迫人冷傲,便已令人不敢直视,纵是素色平民,亦难掩高屋建瓴的威风凛凛,通常定是惯居人上之人。冷淡的月光洒在他身上,他却似乎比月光更寥寂,比冰雪更冷厉。不用多说,他必是那“天下第一庄”的少庄主裴慕文无疑。
甄生暗道,照旧展昭好,温和儒雅,让人如沐东风,不至于把人冻僵。
卷三终,全词重新整理如下:
青玉案*春晖
辱欺何惧怜慈母,怨偏待、心同煮。
数载师恩终枉负。
泣怀无语,抚孤偿悔,相认直宽恕。
韬光璞玉和修睦,把盏惟忧妄言吐。
剑客杀伐平震怒。
辞刀锋锐,挟恩难却,知慰怀中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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