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宗番外(1/2)
至和二年头,二月十五。
禀退了一干从人的御书房,仁宗坐在上首,悄悄听着垂手而立的近侍一丝不苟地奏报着今日出外的差使,言毕,仁宗不置能否所在了颔首,含威的双眸辨不出喜怒,却是久久不语。随着这默然沉静气息的推移,那近侍越发地惶遽然起来,敛气秉声地期待着天子的召令,却只能听到自己越来越显着的续声。
伊人已逝……
虽然,早知这是注定会有的一日,却从未想过这一天来得这么早。今年的三月还未到,院中梨花却已被风雨打落一片。一年……纵然只是每个月中听送药回来的近侍回几句她的现状,竟也在不知不觉间成了习惯……
开到荼蘼花事了,而已,而已……
若有若无地叹了口吻,仁宗收回飘到远处的眼光,淡淡地付托那近侍下去领赏。门外绵密的雨丝将天色压得昏暗,那内侍急趋着退出殿外之时抬头看了一眼,只见仁宗的明黄身影已被笼罩在那阴影中分辨不清,然而身上威严的帝王之气却依旧高屋建瓴地震慑着天下子民。
早朝、廷议,一切军国大事仍通过政事堂有条不紊地商议、运行着,那人逝去的消息似乎未在天子心中留下一丝痕迹,然而三日之后,一向身体康健的仁宗却在议事时突然晕倒,这场病来得甚急,太医院的名医倾巢而出,竭尽所能却仍是不见好转。
然而,圣上无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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