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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主好英明!小主好厉害!”回到小纨院,痴心满眼热切的崇敬。“我要学我要学!”
这一招杀人不用刀、气死人不偿命的“口技”要能学起来,今生受用无穷啊!
相较于痴心的兴奋激动,苗倦倦却是一回来就懒懒地侧躺在榻上,一手支着脑壳,面露沉思,心不在焉。
“小主,您不开心吗?瞧那十八夫人都快吐血了……”
“以为累。”她长长吁了一口吻,眼神疲劳地望着远方,心下不由一阵迷惘。
这一生,她就得像今日这样,不停跟这些女人大眼瞪小眼地斗下去吗?
他的怀抱他的痛爱他的笑容,时时令她心里备感温暖踏实,可是一想到他后院这些莺莺燕燕、花花卉草,她突然以为很惆怅,尚有种说不出的伤心。
那么多女人都围绕着、仰望恋慕着的他,是她们名义上的良人、男子,她今天能在口舌上稍稍占了上风,背后倚靠、仗势的也是因为他克日的专宠。
可是如果有一天,这样的痛爱不再了呢?
就像柳无双、木芍药以及其他院里的女人,何尝不是曾经享受过被他怜宠疼爱着的滋味,可现在呢?
妾心如蒲草,君恩却似东流水……
她不自禁打了个寒颤。
“现在的她们,就是以后的我吗?”她喃喃自问,脸色白得再无颜色。
不行,说好了要相信他的,她怎能一笔抹煞他这些天来待她的真心实意?
“小主,您脸色很欠好,是给气病了吗?照旧刚刚受了风着凉了?”痴心小心翼翼地关注着她的脸色,越看越觉差池劲,不由急了。“仆众马上请医生去!”
“不是,不用,我很好。”她深吸一口吻,挤出一朵笑来,煞有介事地摸了摸肚子,“我似乎又饿了耶,屋里尚有什么吃的吗?”
“饿了?”痴心一愣,忙道:“有有有,那些补汤粥饭都还在小灶上温着呢,仆众连忙叫她们送来,照旧小主想吃新鲜炒的几个菜?不如仆众给您现做去?”
“别忙,把那小我私家参乌**汤端一碗来就好了。”
“欸,仆众这就去。”
好不容易喳喳呼呼团团转的痴心离去了,苗倦倦脸上挂着的笑容随即消逝无踪,继之而起的是一抹茫然——对自身未来、前途难料的茫然。
原来果真是由爱生怖,因怖生惧。
她自从把自己给了他,将他放在了心上之后,就开始一天比一天更在乎,更畏惧失去他;所有以前她最引以为傲的潇洒、浑不在意,全都一点一滴地消失了。
现在的她,时而忐忑、时而模糊、时而不安……
苗倦倦悚然而惊,脸色瞬间苍白若纸。
那,她还会是她吗?
入夜,苗倦倦沐浴事后,打散了如云的长长黑发,在窗畔吹着风,期待着青丝晾干。
夜很静,静到可以隐约听见自远处前院传来的酒宴喧喧笑闹声。
听说今天是要宴请当今天子清皇派来漠北送犒赏的德郡王,清皇赐了王爷今年江南纳贡的天衣丝百匹,尚有南海明珠、红珊瑚树等等奇珍异宝数大箱,以及清皇特别命皇家御膳宫点房做的十几匣子牡丹酥、荷花饼、桂花糕等等。
她是曾听说过当今圣上玄清凤很是喜爱玄怀月这个堂兄,所以有什么好吃好用好玩的都不会忘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