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寡妇门前按是非多（1/2）

4。寡『妇』门前按是非多

“这下好了！小鸟、山**、野兔都有泉水喝了，长大我要把泉水引上山，让干旱的关屯人人喝上这泉水！”小三儿兴奋地理想着未来。

“好孩子，快长吧！妈等着喝你的山泉水呢。”妈妈说着向导着孩子们上了沟，采着酸枣、野梨、山葡萄，眉开眼笑跟妈妈玩耍……

丰收的喜悦是短暂的，白生生的棉花卖完了；黄澄澄的大豆不见了；金灿灿的谷子被人拉走了……装满下屋的粮食转眼间光剩囤底了，换来了钱。钱还了债，已经没有了。谷草、豆秸、棉花桔，没进院儿便被拉走了，顶了车马的人为……

粮没了，钱光了，烧柴不见了……一年辛勤地劳动，只剩下母子四人八只手，四张嘴……

三个孩子的欢笑少了，看到妈妈日益增多的鹤发，幼小的心灵又一次打下深深的烙印。

“孩子！今年不错，债基本还完了，以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好了。”妈妈满有希望地慰藉三个孩子，“再不用求亲告友，靠救援过日子了。”

“那咱今年吃啥？花啥呀？”女儿尚香知道日子艰难了。

“野菜、树叶、榆树皮，是咱这样人家的主要粮食，咱尚有猪、**、鸭、兔，尚有菜园，有咱娘四个八只手，还愁吃穿吗？”妈妈乐观地说。

“妈，明年我不上学了，让两个弟弟上吧，我跟妈种地，看你白头发又多了……”尚香说着用手抚『摸』着妈妈的头发，她那满头青丝已显花白，“我下来干活，种地少雇人，生活也会好些。”

“傻孩子，你也十多岁了，再不念书学点文化，像我一样爬一辈子垄沟？我再苦再累算不了什么，决不延长你们三个。”

“妈——”小尚香没再说什么。她不愿念书也是有她的原因的，全班六十多人，从八岁到十八岁的都有，自己虽然不算太大，但自己在班里个子又高又瘦，长得眉清目秀，大男生总想欺压她，为此，学习效果跟弟弟相比，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弟弟总是第一，自己始终是中下等。老师也不多管，只抓**岁的勤学生，对岁数较大的学生只要不打架，学不学都行，愿念书就念，不愿念随时可以退学。所以，念与不念早晚得回家种地，晚回家不如早回家！可是妈妈差异意，也只好继续上学。

转眼又到春耕，官屯因农具牲畜都少，村里不少人家组织了相助组。可是关大妈家没有男劳力，怎么和人家相助？只好单干。仍要雇人家组里的劳力和牲畜，这样又拉下了新债。

这一天，张老赖的儿子张大赖，他们组里的活没干完，盛情带着组员帮陈大姐家铲地来了，组员们却人多口杂说起了凉爽话。

“咱们组长给陈大姐溜须，想好事吧？”刘春海不三不四地信口乱说，“这个张大赖是癞蛤蟆想吃天鹅——心高妄想。”

“那也纷歧定，十个寡『妇』九个『骚』，剩下一个偷狸猫。我就不信她能守得住！”另一个组员信口开河。

“放你娘的屁！你妈也是寡『妇』，回去问问你妈，她偷几个狸猫？”不知何时，张大赖的妻子小花鞋来了，她听这些男子拿陈大姐开心，气得痛骂，“陈大姐待咱们比亲姐姐还亲，你们这些挨千刀的没一点良心，她寡『妇』失业的带三个孩子容易吗？”

小花鞋的话被前来送饭的陈大姐听到了，她没有听到别人说什么，但从小花鞋的话里已经明确了一切。心想，寡『妇』门前是非多，这话一点不假。她强忍泪水说：“大妹子，让各人用饭吧，吃完饭这地不用铲了，剩下这点儿我自己铲。”说完扭转头走了。

铲地的人傻眼了，饭也没吃数落着刘春海等人，二人以为没趣儿，只闷声铲地。

“用饭吧，还等老娘来喂你们？”小花鞋是有名的小辣椒，什么话都敢说，这时又笑着，“也是老娘我不检核，不知和谁玩儿出肚子，一松裤带漏出你们这几个杂种。哎——没措施，杂种就杂种吧，谁让我生出你们呢？过来吧，快用饭，吃完了好干活，否则一下雨，草苗齐长就完了。”

“小辣椒哇小辣椒，我们骂不外你，想穿你这花鞋又没胆子。我求你了，适才胡掰的话，千万不要让陈大姐知道，她真够可怜的，可不能伤她的心。”刘春海说着走来用饭。

别看陈大姐舍不得吃舍不得穿，可是人家给自己干活，绝不惜惜。各人吃着秫米干饭，白菜炖豆腐，小葱大酱，外加咸**蛋。各人边吃边赞美陈大姐。吃完饭谁也不说闲话了，又开始铲地。

地铲完了，陈大姐想起雇人铲地引起的闲言碎语，心中烦恼。三个孩子见妈妈心烦，也以为心里惆怅。

接着发生的事，更使妈妈心惊肉跳。她告诉孩子们，以后出门，一定要格外小心。

这天吃完晚饭，县公安局在关屯召开紧迫大会，通报最近发生的几起重大案件：通报中提到解放后，“在家里”这个民间组织遣散了。关屯的村长冯广财，就是原来的冯三哥，来关屯后被选为关屯村的村长。前天到乡里开会，夜间被土匪绑走。昨天发现被吊死在乡『政府』后山的大树上，和他一齐吊死的尚有三四小我私家。人们连忙陈诉县公安局。此时的古城县虽然不是军管了，但县公安局局长仍由县委书记刘春友兼任。他接到报案后，知道有冯三，以为这不是一般的土匪绑票，连忙赶到现场，认出被害人尚有郑奎、龙大等人，都是原“在家里”的重要人物。他感应事态严重，凭证上级发来的通报遐想，以为这与台湾派遣特务有关，说不定照旧为“宝扇”而来。

刘局长当机立断，召开聚会会议发动群众，严密监视城乡可疑分子，增强对地富分子的管制，掩护原“在家里”的主干及其眷属。以后以后，白昼各村屯由儿童团站岗巡查，盘问路条；晚上由民兵值班巡逻。

关大妈想起冯三等人的死，心里很是惆怅。哎——刚过几天舒心日子，为什么要杀害幽燕的生死弟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