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寡妇门前按是非多(2/2)
这是一个星期天,尚香帮妈妈干活,尚权、尚文早早地拿起红缨枪,站岗巡查去了,这小哥俩在闾山入口处,警惕地察看“路条”。这“路条”是刚解放时各村公所给开的加盖公章的暂时通行证。
这时,只见离路口几丈远的山坡上,一个瘦高个子,戴眼镜的男子,正和傻子关幽安说话。关幽安吃得又白又胖,身上又脏又破的衣服,一个纽扣也没有。那人向他说什么,他只是笑。看样子那人想进屯。
“过来,你是干什么的?有路条吗?”尚权高声叫道。
“哎——我就是关屯的,出来拣粪带什么路条?”那人见是两个孩子,信口胡编,背起粪箕子,拎着粪叉子向二人走来。
“咦?你是关屯的?”尚权以为这人面熟,又见他要闯,便端起红缨枪,说:“你是谁家的?怎么没见过?”
“我是昨天才来的,你虽然没见过。”高个子说着,握紧粪叉子就想往里走。
“等等!”小尚文也端起红缨枪,对着他的胸前说:“你身上衣服怎么都湿了?你路条呢?”
小尚文仔细地审察高个子,心里突然一阵紧张,见自己哥俩绝不是人家对手,灵机一动突然说:“哎——你不是我爸的好朋侪钟大叔吗?”尚文兴奋地,“大叔来关屯,怎么不到我家?”
尚权听弟弟一说也想起来了。心里一激灵:“怎么他没有死?”
“啊——你们两个是?”高个子回忆地说。
“我是我爸的儿子,我是二丫头,他是三丫头呀!”尚权居心把话说得莫名其妙。
“是你爸的儿子?”高个子见这两个孩子可欺,便放松了紧握粪叉子的手,顺杆往上爬,“我正是你爸的朋侪,你们的钟大叔,正想看看你爸,能带我去吗?”
“能!我爸正在家,我带你去!”小尚文眨着大眼睛,歪着圆脑壳说。
“你家在哪?家里有什么人?”
“我家住前街中间的屋子,家里就我爸爸一人在家,咱妈妈上咱娘舅家了!”他居心把话说得特别亲热,连妈都是‘咱’的。
哥哥从弟弟的话中,早知弟弟的主意了。
“大叔!把粪箕子给傻叔吧,他好拣粪。”尚权说。
“好好!走吧,见你爸去。”高个子如饥似渴地说,生怕错过良机。
“解放区的天是清朗朗的天,解放区的人民好喜欢。民主……”小尚文蹦蹦跳跳的高声唱着歌走在前边,跟在后面的高个子见他这样唱,忙说:“别唱了,看把人都吵醒了,大清早的,多欠好!”
“好,不唱了。”实在,小尚文唱歌的目的,就是给村里人打招呼。
说着话,他们来到前街中间大院了。
妈妈和姐姐正在准备早饭,听见小三唱着歌回来了,以为希奇,便出门看看。可是见小三在大门口一晃便已往了,更以为他今天反常,突然望见后面一个高个子戴眼镜的人,心里一惊:“咦!怎么是他?岂非他没有死?”忙拉尚香跟了出来。
“爸爸!你看谁来了?”小三一进院几步跨向门口大叫着。高个子牢牢地跟在后面。
屋里人一听愣了,这孩子想爸爸想疯了!到村『政府』来找爸爸,你爸爸不是早死了吗?忙起身迎了出来。
“抓住他!他是坏蛋——”没等人们出门,尚文几步进屋,指着跟在身后的人说。
高个子看上了这孩子的当,扭身就跑,但来不及了,只见妈妈、姐姐、尚有几个民兵,已堵住大门,黑洞洞的枪口直指着他。他正想伸手掏什么,屋里出来的赵二飞起一脚,踢在他手上,几小我私家上前抓住,五花大绑绑了起来。从他身上搜出了手枪、匕首、和杂七杂八的工具一大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