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2(1/2)
我有些呆呆地看着窗外,看着车流、人流水一样不停地从街道流来流去。
我趿着拖鞋走进视听室,放好碟,音箱徐徐回荡出曼妙动听的声,莎拉·布莱曼的歌声仿佛从邈远的天空飘过来,那如泣如诉的曲好像把所有的一切都震住了,四周在屏息凝听,当某种绪将内心照亮使之变得美好而令人神往的时刻才是这样。在这一刻,所有的忧郁都消逝在温柔的月光之下。
这时,我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叫我,我移到门边,打开门。
“小兰,什么事?”我望着她。
“珊姐,你的电话。”她边说边用围裙搓手。
“谁的?”
“是阿弥的。”
“哦。”
小兰没吭声,默默退到厨房里去了。我抓起话筒,一听竟是周洁的声音,也许是好久没有听到她的电话,我的心快了一些,于是对她说:“是你呀,你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我以为是弥呢?”
“我和她在一起,我们现在在丽都酒店,过来喝夜茶吧,好久没有见面了,聚聚吧。”
我爽快地答应了。
我急忙跑进卫生间,描了描眼影,涂上一层闪光的深褐色的唇膏,便出了门。
这是一间五星级的酒店,蓝色的玻璃幕墙在灯光的覆盖下发出水晶石一样的光芒。
我们坐电梯上了九楼,走到一个宽大的客厅里,屋顶是尖形的穹窿。地上铺着厚厚的绿色地毯,踩在上面,好像踩在柔软的水草上,四周的墙挂满了画,每张画都有蓝色的、红色的、黄色的、白色的灯光照射着。大厅里有不少穿着华丽的太太小姐,空调吹送着清凉的风。
我们选了个角落坐下来。
周洁今晚穿得很漂亮,她坐在弥的旁边,我坐她的对面。
周洁说:“今天我做东呵,平时老是蹭你们的饭吃,占你们两个的便宜,不好意思,今天我请客,吃什么,点吧。”
弥说:“咱们喝点酒吧,助助兴,喝点什么呢,珊,你说。”她把目光移向我。
“周洁,你说吧,我随便喝什么都行。”
周洁扬起眉头,微笑道:“那我就要瓶毡酒吧,你们都喜欢那种**辣的毡酒。”说完,露出一口整齐的牙齿。
周洁的老公吴天佑,开了一间服装厂,还有几间时装店,生意做得很红火。吴天佑专门买些假商标,标上日本毛料、孟加拉黄麻、意大利柯根纱、法国真丝、韩国毛料等标签。吴天佑是个奸诈的商人,他让周洁设计款式,或廉价聘请美术学院服装设计系的学生设计图样,然后把大量工序分散给家庭外包工去完成,做成一批批所谓的进口服装。再大量向全国各地批发出去,赚了不少黑心钱。
比起弥来,周洁要节俭多了,弥有时抱怨她越来越小气、重财不够朋友,我听了一笑:“管她小不小气,做朋友不要要求太高,只要不是太过份,无所谓。”
弥不吭声,只端着酒杯在唇上轻碰,服务小姐推着餐车走到我们身边:“请问,吃点什么?”
周洁站起来,低头在餐车上瞄来瞄去,最后端了两碟小点上来:“吃吧,不要客气,吃完了再点吧。”弥卑视地一笑,说:“你也太吝啬了吧,当大老板的,这么小气,就要这么一点点,给谁吃呀,多夹一块就没有了,我还没吃晚饭呢?”弥无所不顾忌地笑着。周洁的的脸忽然红得像西红柿似的,我伸出脚,在弥的脚上轻轻地踩了一下,弥好像意识到自己太直了,连忙又对周洁笑笑说:“不要见怪呵,我一向说话就是很直的,有什么说什么,。”
周洁好像很快恢复了常态,空气仿佛又轻松起来,周洁说:“你那张嘴,鬼都怕你。要拿点肥肉堵你那张嘴。”说完,她把小姐叫了过来,又叫了好几个特点。我们一边吃,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东扯西拉,气氛很快又活跃起来。
“周洁,生意还好吧,好久也不见你的影子,我们有几个月没有见面了吧。”我说。
周围的嗡嗡声不绝如缕,和大厅中飘荡的声混合在一起,周洁将瘦高的身子往前倾了倾,说:“生意不太好做了,不像以前,我呀,天天累死了,除了上班,还要忙厂里的,哪有空,想着三个人这么久没有见面了,所以约你们出来聊聊。”说完,她忽然对我说:“哎,斯亮好久没回来了吧。”她定定地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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