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回 碧茹言因了明事（1/2）

“我这徒儿我自然相识，非是受了什么了不起的委屈，决然不会不答我的问话。”久不正十分雄的看着那面又添了几道裂痕的木门。

灵碧茹听他如此说，便明确施无畏并没有将事情告诉久不正，想到此处，心中却说‘你怎么如此的不听话’。她向着久不正欠身一礼，将床上的那信封拿起，问道“不正师伯，可是天池峰的门人来过了？”

久不正点颔首“不错，明虚的大门生来了一趟。”

“禀报师伯，栖霞峰上，也有天池峰的门生前去，正是明虚掌门的大门生。”灵碧茹顿了顿，语气突然火了起来“天池峰一直自恃长门，不将别峰门生放在眼中，无畏的脸，即是被那人所伤。他甚至连家师也不放在眼中，竟敢直呼家师称讳”当下，又将施无畏如何与之动手，如何停手，天月嚷停之后，施无畏停手，可那人却如何动手一一说出。

待她说完，施无畏以为眼泪渐干，悄悄转头向着久不正那里望了一眼。只听久不正默然沉静许久，不知想了些什么，徐徐的，连他脸上的寒霜之色也不得见，从灵碧茹手中将信封拿回，阅将起来，一边看，一边头也不抬的问“直呼名讳倒也无妨，你说他是在无畏被妻子娘喝止之后下的重手，是么？”

那身着翠烟纱裙的女子十分坚定的点了一下头，道“正是。”

“嗯……”久不正捻起了下巴的髯毛，沉吟许久，然后，从施无畏睡觉的那张床下，拉出了一个大木箱。将之摆在屋子的正西，然后走到施无畏旁边，重重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把饭盒打开，问向灵碧茹“丫头，吃过了么？”语气十分和善，可怎的脸上没有一丝心情？

灵碧茹望着施无畏，不知他现在为何始终背对着自己，听到久不正问话，答道“谢师伯盛情，门生已经吃过了，这就回去。”刚刚起身，却又向着施无畏道“无畏师弟，记得用药。”

施无畏的身子一颤，想要同灵碧茹说话，久不正却挡在中间，淡道“回去吧，我会看着他用药的，待我谢谢那妻子娘。”

灵碧茹无奈的点颔首，迈步出门时，又向着施无畏那里望了一眼，见他依然背对着自己，也不知他的伤势如何了。当下连退三步，转身辞去。

“咔啦啦……”

夜色未起，云已先浓，一道红色的闪电急遽的撕裂苍穹。

暴雨，打破了天地间的安宁，繁乱雨点声，各处都是。

屋中，却出奇的默然沉静，久不正与施无畏坐在一起，吃着从垂云峰带上来的晚饭。

往日里，或是施无畏，或是久不正，总是要有人启齿先拿话茬的。今日，久不正只是淡淡的说了句“用饭。”便再也没有启齿。施无畏也许在生人眼前很少启齿，可是熟人间，被久不正养大的他也是个爱说话的人，可听到了久不正说话的语气，纵是有什么话也被埋在了心中。

饭后，施无畏看了久不正许久，心中十分矛盾，终于，照旧将先前的想法说了出来“师父……”

“嗯？”

施无畏要张嘴的脸上一顿潮红，不知如何启齿，可一想到自己忍受了那么多，又坚定的将话说出来“我……师父，我想学《黄庭御真诀》。”

“为何？”久不正的脸色丝毫未变，依然直直得看着谁人木箱子，不知内里究竟装了什么工具。

施无畏瞥了一眼那箱子，心中不明确为什么师父要将它拨弄出来。口中，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徒儿……徒儿不愿在受人欺压时，连还手之能也没有，更不愿师父受人侮辱。”

嘴角轻轻一笑，久不正看着施无畏，似乎要把他看透一般“这和《黄庭御真诀》有什么关系？”

“它很厉害……应该……总该……比《擒雷法》要厉害吧”施无畏低着头，低声说着。

这间清静的小屋中，突然传出一阵滔天的大笑声。久不正一手拍在那箱子之上，仰天大笑，就如听见了世间最可笑的事情一样。

施无畏见师父如此，禁不住脸色一白，头垂得更低了。

笑声渐消。久不正看着施无畏的双眼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光线“施无畏，你可知你为何叫做施无畏！”

大喝声中，施无畏感受到心中一股莫名的热意，再也感受不到脸上帝痛，他看着久不正的眼睛，脱口而出“师父愿徒儿能够普施无畏。”

久不正点颔首“你看看你自己，现在是一副什么样子？！这就是五年来，为师日夜苦练的门生么？！”

施无畏摇了摇头，可心中仍然苦闷的紧“门生知错，可……那些人真但厉害了。”

“厉害？！”久不正冷笑一声“龙智小儿，他是硕秋门下的老三，入门十五年。那郭靖鸣，则是明虚老儿的大门生，入门二十五年。你在我门下区区五年，刚刚筑基不久，我的本事，你学了几多，便已经想要与他们相比了么？你这番举动到底是在夸我，照旧在损我呢？”